美國當地時間週四，蘋果發布截至9月30日的2023財年第四財季（對應2023年第三季）財報。財報顯示，蘋果第四財季營收895億美元，較去年同期下滑1%；淨利為230億美元，較去年同期成長10.8%；每股收益1.46美元，較去年同期成長13%。儘管蘋果第四財季營收和每股盈餘均超出分析師預期，但營收連續第四季下滑，是2001年以來營收下滑持續時間最長的一次。

財報發布後，蘋果首席執行官蒂姆·庫克（Tim Cook）和首席財務官盧卡·馬埃斯特里（Luca Maestri）出席財報電話會議，闡述了公司財務及營運狀況，並回答了分析師提問。

以下為電話會議全文：

首先，庫克對蘋果第四財季業績進行了解讀，他介紹：

蘋果第四財季營收為895億美元，在印度、巴西、加拿大、法國、印尼、墨西哥、菲律賓、土耳其、阿聯酋、越南和沙烏地阿拉伯等國的營收都創下歷史新高。iPhone的收入超出了蘋果自己的預期，在包括中國大陸、拉丁美洲、中東、南亞以及印度等創下了新的季度紀錄。服務業務方面，蘋果以兩位數的營收成長創造了新紀錄，同樣超出了預期。

蘋果開闢了一條突破性創新之路，其中包括混合實境頭戴裝置Apple Vision Pro。蘋果希望在明年初將這款神奇的產品交到顧客手中。

庫克還承諾，蘋果將在阻止氣候變遷方面做出更大貢獻，並計劃在2030年前使其每種產品實現碳中和。蘋果的300多家供應商也承諾，到2030年，蘋果的生產將100%使用清潔能源。此外，蘋果也持續投資於更環保的項目。

蘋果財務長馬埃斯特里隨後重點介紹了蘋果的財務狀況，他說：

第四財季營收為895億美元，較去年下滑不到1%。在剔除匯率的影響後，蘋果總收入和每個市場的收入較去年同期都有成長。蘋果在美洲創下了新的季度營收紀錄，並在整個新興市場看到了強勁的表現，iPhone和服務業務都實現了兩位數的成長。

產品收入為672億，比去年下降了5%，這是因為比較Mac和iPad的營收很難。同時，在新興市場的強勁推動下，iPhone銷量創下了季度新高，所有產品和所有地理細分市場的設備總裝機量都達到了歷史最高水平。

服務業務收入創下了223億美元的歷史新高，年增16%，與第三財季相比成長速度有所加快。在美洲、歐洲和亞太地區，服務業務收入創下歷史新高，在大中華區也是如此。蘋果也在每項服務類別上創造了新的紀錄。

回顧整個2023財年，蘋果年營收為3,830億美元。雖然年減了3%，但在宏觀經濟環境不穩定和不平衡的情況下，以固定匯率計算，這一數字仍在增長。在過去的一年裡，蘋果每季的營收表現都比去年同期有所改善，每股盈餘表現也是如此。蘋果對在新興市場的表現感到特別滿意，2023財年的營收達到了歷史最高水準。

展望2024財年第一財季，蘋果預計該季度總營收將與去年同期相似。此外，在去年供應中斷和多一周的供應正常化後，產量將會成長。至於服務業務，每周平均收入預計將以與第四財季類似的兩位數強勁成長。蘋果預計，第一財季毛利率在45%到46%之間，營運成本將在144億至146億美元之間，稅率將在16%左右。

馬埃斯特里也談到了蘋果的現金狀況和資本回報計劃：

到第四財季末，蘋果持有超過1,620億美元的現金和有價證券。同時，蘋果增加了20億美元的商業票據，使其總債務達到1,110億美元。因此，蘋果第四財季末淨現金為510億美元。在該季度，蘋果向股東返還了近250億美元，其中包括38億美元的股息和等價物，以及透過公開市場回購8,500萬股蘋果股票支付的155億美元。蘋果也在8月啟動了一項50億美元的加速股票回購計劃，回購了2,200萬股股票。

以下為分析師問答環節：

高盛：有個關於iPhon儲存、需求以及iCloud的問題。隨著儲存需求的成長，你是否看到消費者正在轉向儲存容量更高的iPhone機型？還是因為iCloud Plus的使用量增加，消費者大多選擇了基本版機種？這裡有哪些策略和財務方面的考慮因素，以及在你們考慮向更大存儲機型與iCloud普及率的混合轉變時，進行了哪些利弊權衡？

庫克：如你所知，我們一開始推出的iPhone Pro Max的儲存空間是256 G，所以我們看到今年的搭配與去年不同。除此之外，沒有顯著的變化。

高盛：你們是否可以談談筆電和桌上型電腦的市場狀況，並比較下今年的M3 MacBook Pro與去年M2 MacBook Pro面臨的不同情況。

庫克：是的，我們很高興發布了M3晶片系列，並推出了新的MacBook Pro和iMac。我們對此感到非常興奮。正如馬埃斯特里所說，憑藉現有的產品，我們預計明年第一財季Mac市場將大幅加速。簡單回顧下上一財季的表現：在去年的第三財季，我們的工廠出現了持續數週的生產中斷。由此產生的被壓抑的需求在第四財季得到了滿足，這使得該季度營收不僅創下了紀錄，而且增長的幅度驚人。顯然，我們現在正在與2023年的數據進行比較，我們對未來充滿信心。

富國銀行：庫克，你能否幫我們描述一下你在中國看到的需求狀況是怎麼樣的？用戶對iPhone 15的接受度如何？當你經歷當前的產品週期時，你如何看待中國市場趨勢？

庫克：如果你看我們在大中華區的表現，你會發現我們的營收是—2%。但有一件事要記住，外匯影響佔了6個百分點。所以以固定匯率計算，其實我們的營收依然在成長。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你看一下不同的產品類別，你會發現iPhone實際上在中國大陸創造了新的季度營收紀錄。而導致業績表現不佳的主要因素在於Mac和iPad，它們在去年第三財季遭遇了工廠中斷的問題，這些問題隨後在2022年財年第四財季得到了解決。在中國城市最受歡迎的五款手機中，我們佔據了四個位置。我剛去了一趟中國，與客戶、員工和用戶的互動讓我感到無比興奮。

富國銀行：隨著我們走向受通貨膨脹影響的組件定價環境，馬埃斯特里，我們如何看待這種影響，或者你如何看待產品層面的毛利率，因為組件定價可能開始將過去幾個季度明顯非常有利的環境轉變為更明顯的通貨膨脹環境。

馬埃斯特里：正如你從我們2023財年第四財季和2024財年第一財季指引中看到的那樣，我們顯然正經歷非常強勁的毛利率水準。45.2%是第四財季的最高紀錄。然後，第一財季的指引顯然很強勁，介於45%到46%之間。我們的毛利率受到多重因素的影響，商品環境顯然是其中之一。正如你所提到的，最近幾季的環境很好，但同樣重要的是我們銷售的產品組合。顯然，服務業務的成長對我們有利，這有助於提振我們公司的毛利率。此外，由於美元走強，外匯已經拖累了幾個季度。你知道的，我們不提供第一財季之後的指引，這個季度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因為這是許多產品週期的開始，所以我們對來年的感覺非常好，非常有信心，我認為毛利率指引也反映了這一點。

摩根士丹利：馬埃斯特里，我知道iPhone 15 Pro和iPhone 15 Pro Max如今依然供不應求，但我認為你的某些評論表明，你們應該能在季度末之前恢復供需平衡。所以我想問的是，你們第一財季收入指引考慮到供應限制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有沒有辦法量化供應會在多大程度上影響你們第一財季的營收表現？

馬埃斯特里：沒錯。今天，我們受到iPhone 15 Pro和iPhone 15 Pro M供應的限制。我們正在非常努力地將產品送到所有訂購客戶的手中。我們預計，截至今天，我們將在季度末達到供需平衡，指引也反映了這一點。

摩根士丹利：也許對你和庫克來說，你們一直處於硬體、軟體、晶片、服務等領域創新的前沿，我相信你們會投資很多技術和一些長期專案。當我們展望2024財年時，我們該如何看待你們的資本密集度？考慮到過去幾年資本支出佔收入的比例與前八年相比相對較低，所以我們應該預期資本密集度的提高或保持類似？如果有的話，我們應該考慮更值得注意的變動因素是什麼？

馬埃斯特里：對我們來說，最大的投資領域是製造工廠的工具和設備，我們在資料中心的投資，以及我們對自家設施的投資，包括公司設施和零售店。所以，無論是我們工廠的工具還是我們的資料中心投資，我們傾向於支持混合模式，我們與合作夥伴和供應商分擔投資，所以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你有時會看到一些變化無常的原因。但在過去的幾年裡，我們做出了我們需要的所有投資，顯然，我們計劃進行我們認為必要和適當的所有投資，以繼續支持創新。

瑞銀：很明顯，iPhone及其所在行業看起來在第四財季恢復了成長，但仍然比以往這個週期的預計更加疲軟，而且一些美國運營商顯然沒有特別積極地推動蘋果手機升級。所以我想知道：首先，你從你在美國的合作夥伴那裡看到了什麼，你對未來有什麼期望？其次，馬埃斯特里，關於利潤率，可以說第一財季產品和服務的組合是整體毛利率指引較好的關鍵驅動因素。那麼，還有什麼其他因素嗎？

庫克：就美國營運商和整個美國業務而言，現在就說iPhone週期到來還為時過早，特別是在iPhone 15 Pro和iPhone 15 Pro Max供應受到限制的情況下，而美國市場往往在這些產品上表現得相當好。現在判斷升級率和轉換率還為時過早。

馬埃斯特里：如果我對你的問題沒理解錯的話，你想知道關於第一財季指引中的利潤率問題。請記住，實際上第一財季是我們的產品業務往往非常繁忙的季度，因為是假日季，所以服務業務的毛利率對整個公司產生了影響，但沒有一年中其他季度那麼有意義。因此，我認為，我們提供指引的主要驅動因素是，我們看到業務產品端的成本和組合有所改善，但部分被外匯影響抵銷。外匯仍然是一個拖累，無論是按季度還是按年計算都是如此。

瑞銀：所以iPad和穿戴式裝置的疲軟對去年第四季的利潤率影響較小？

馬埃斯特里：沒錯。

Evercore：我有兩個問題：首先是服務業務的成長率。第四財季的成長速度達到了16%，這是一個巨大的加速，而且聽起來，這個成長速度將持續到12月份。能談談，是什麼驅動了這種加速嗎？是否有一些產品剛剛以非常有意義的方式升級了？也許你可以具體說明一下，是什麼驅動了這種加速？因為與過去幾個季度相比，這是相當顯著的。

馬埃斯特里：我們整個季度的服務業務表現都非常強勁，因為無論是從地區還是從產品角度來看，我們都看到了非常顯著的成長。我提到了地理上的記錄，從類別的角度來看，我們在每個大類別中都創造了記錄。我們在應用程式商店、廣告、雲端運算、影片、AppleCare、支付方面都創造了新的營收紀錄。在第四財季，我們在音樂方面也創造了歷史紀錄。所以很難選一個，因為它們的表現都很好。然後我們退後一步思考，為什麼我們的服務業務做得很好，這是因為我們有固定的用戶基礎，而且新增用戶繼續以非常高的速度增長，我們生態系統中的參與度也在繼續增長。我們有更多的交易帳戶、付費帳戶、訂閱帳戶，我們還在繼續添加內容和功能，我們在TV+上添加了很多內容，在Apple Arcade上添加了新遊戲，為iCloud添加了新功能和新存儲計劃。因此，這是所有這些因素的結合，而且生態系統的參與度正在提高，因此它使每個服務類別都受益。

Evercore：我想問你關於Vision Pro的問題，我相信它應該會在2024年初的某個時候更廣泛地推出。我很好奇，這款產品或一個新類別設備的發布和消費者教育與你做過的AirPods或Apple Watch等其他產品有什麼不同，也許你從能夠在開發實驗室中使用它的開發者那裡得到回饋，你從他們那裡得到了什麼回饋？

庫克：人們對Vision Pro感到非常興奮。我們很高興能與開發者分享它，我們在世界各地設立了開發者實驗室，這樣他們就能真正接觸到它，並開發應用，我很幸運地看到了很多這樣的東西，有一些真正令人驚嘆的東西正在出現，所以一切看起來都很好。至於你的問題，它是否與AirPods或Apple Watch類似，我的答案是否定的。從來沒有像Vision Pro這樣的產品，所以我們特意把它放在我們的專賣店裡，這樣我們就可以真正把大量的注意力放在開發末期上。我們將在商店中提供演示，這將是一個與其他商品不同的推廣過程。

Q：所以很多公司都在試驗生成式人工智慧，我很好奇你們做了哪些努力。我相信你們有些關於Pro Vision的設想，你是否能透露些關於產生人工智慧貨幣化的資訊。

庫克：如果你把目光放遠，可以看看我們在人工智慧和機器學習方面所做的工作，以及我們是如何使用它的。我們將人工智慧和機器學習視為基礎技術，它們幾乎是我們推出的每一款產品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在最近，當我們發布iOS 17時，它有個人語音和即時語音郵件等功能，而人工智慧是這些功能的核心。然後，你可以在智慧型手錶和手機上使用救生功能，例如摔倒偵測、碰撞偵測，手錶上的心電圖。如果沒有人工智慧支持，這些都不可能實現。但我們不會給它們貼上生成式人工智慧的標籤，而是根據消費者的利益給它們貼上標籤，但背後的基本技術仍然是人工智慧和機器學習。顯然，在生成式人工智慧方面，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我不打算詳細介紹它是什麼，因為你知道，我們真的不這樣做。但可以肯定，我們正在進行投資。我們會以負責任的態度去做，隨著時間的推移，你會看到產品的進步，這些技術是它們的核心。

Q：我有一個哲學問題：你們總是努力為消費者提供最好的體驗。為此，我認為在過去的十年中，你們將許多重要的晶片整合到手機、Mac電腦、iPad等產品中。我認為，從商業角度來看，這是Arm在這個行業中所沒有的功能。但現在我們看到這些，很多晶片都在轉向Arm架構。所以我的問題是，對蘋果來說，內部晶片的開發在經濟上是有利可圖的嗎？或者是一種策略上的選擇：你只需要擁有它，它對你的產品的消費者體驗至關重要？或者也許在某個時間點，你們會重新展開與晶片供應商的合作？

庫克：這確實使我們能夠製造出我們自己不可能製造出來的產品。如你所知，我們希望在我們的產品中擁有自主的技術。可以說，矽是主要技術的核心。所以，我們不會走回頭路，再與晶片供應商合作。我今天比昨天更快樂，比上週更快樂，我們已經完成了過渡，我每天都能看到它帶來的好處。

問：在過去的十年裡，你們在中國獲得了很大的市場份額。正如你所看到的，有些國內廠商正開始重新崛起，尤其是在高階手機領域。我知道你觸及了中國市場，但你如何看待蘋果在中國市場的定位和持續成長的機會？從需求的角度來看，蘋果在中國市場的線性關係如何?

庫克：在第四財季，我們在中國創造了iPhone的營收紀錄。我們對此感到非常自豪。我們顯然在成長。我所看到的市場預測是市場將會萎縮。所以，如果這些預測是正確的，那麼我們上個季度的市佔率就意味著增加了，所以我們對此感到非常自豪。我不知道每個季度會發生什麼。顯然，我們只是為當前季度的數據增添了一些色彩。但從長期來看，我認為中國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市場，我對此非常樂觀。

Q：你們的服務業務顯然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你們的部分服務業務與搜尋合作夥伴建立了授權關係，你為他們提供了非常重要的分銷功能。可以談談你是如何看待這些合作的嗎？

庫克：它們都是重要的合作夥伴，正如你所知，我們不會在電話中討論我們的商業關係。我認為它們很重要，我們所做的決定是為了用戶的最大利益，或者我們認為對用戶最有利。這就是我們過去所做的，也是我們未來要做的。

Q：當我回顧過去四個季度時，即使是在收入同比下降的基礎上，毛利率也有所提高，我明白服務業務肯定提供了很大幫助。我只是有點好奇，當你從未來的角度來看，大部分的重大功能和成本削減，如Mac晶片轉換等，是否已經完成，或者從現在開始是否有更多的利潤擴張空間？

馬埃斯特里：在產品方面，如你所知，當我們推出新產品時，這些產品的成本結構往往比它們所取代的產品更高。這是因為我們一直在添加新技術、新功能，然後我們在產品的整個生命週期中計算成本曲線，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往往會獲得收益。我們為第一財季提供的指引反映了這一切。因此，總的來說，我們的起點比一年前或過去要好。還有其他因素在起作用。例如，我們銷售的產品組合，並非每種產品的毛利率都相同。我們的指引，我們的業績都反映了這一點。而且，在特定的產品類別中，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我們銷售的產品型號，因為它們有不同的利潤率。我認為，過去幾年我們做得很好的一件事是，以分期付款計劃、交易期權和低成本融資的形式，為客戶提供更多負擔得起的解決方案，這樣做的結果是降低了客戶的負擔能力門檻。因此，他們可以購買我們的高端產品。這是我們利潤成長的一個重要因素。你知道，我們過去不提供當前季度的指引，因為有很多不同的變數會影響毛利率，但我們顯然對2023年的發展軌跡感到非常滿意，現在我們開始為2024財年提供指引。我們需要這些東西，因為很明顯，外匯環境一直很困難，對我們來說甚至成了拖累。但總的來說，我們對現在的情況很滿意。

Q：我們在印度看到了驚人的發展勢頭。我很好奇，當你們看到印度在硬體方面的成長機會時，你怎麼看，如何考慮相對於其他地區的平均售價（ASP），有沒有一種方法可以比較或對比印度與中國的成長勢頭？

庫克：的確，我們在印度創造了前所未有的收入紀錄。我們的成長非常強勁，達到了兩位數。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非常令人興奮的市場，也是我們的主要關注點。我們在一個大市場的市佔率很低，所以看起來還有很大的上升空間。至於ASP，我最近沒有看，但我確定它比世界其他地區低。就相似性而言，我想說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發展歷程，我不想玩比較遊戲，但我們看到了一個非凡的市場，許多印度人正進入中產階級，分銷變得更好。有很多積極因素。我們在那裡開了兩家零售店，正如你所知，他們做得比我們預期的要好。現在就進行評論還為時過早，但他們已經開了個好頭，我對目前的進展感到非常高興。

Q：庫克，很感謝你對中國市場的評論，很高興聽到你的樂觀態度和成長潛力。我還想問一下供應鏈的問題，你們的首要任務是什麼？你是否優先考慮使蘋果的供應鏈多樣化？你如何看待蘋果在全球的供應鏈？特別是，你對在美國進一步投資有何看法？

庫克：你知道，我們的供應鏈是真正全球化的，所以我們在世界各地投資，包括在美國。我們非常關注美國的先進製造業，並在美國參與了許多不同的項目，無論是我們與康寧在玻璃上的合資企業，還是Face ID模組，還是半導體，所以所有這些都是先進製造業，我認為這正是美國將非常擅長的事。我們也在世界其他地區進行投資，並不斷優化這條鏈條，當我們了解到有些東西並不完全正確時，我們就會對其進行調整。我們將繼續這樣做。但歸根結底，它仍將是全球供應鏈。

Q：去年，因新冠肺炎疫情影響，iPhone的生產也出現了問題。我想問下，今年的供應鏈是否有可能正常化？會為今年帶來哪些好處？

馬埃斯特里：我先前曾提到，上年第一財季，我們的iPhone 14 Pro和iPhone 14 Pro Max確實出現了供應中斷，我在電話會議上說過，當我們把這兩個因素正常化後，我們仍然預期iPhone的供應會成長。我認為，這種供應中斷今年不會再發生。當這兩件事正常化時，我們仍然預期iPhone的銷量會成長。

Q：首先，如果我們回顧過去兩年，我們會發現蘋果的銷售額成長了180億美元，研發支出成長了80億美元，或者說成長了三分之一以上。能為我們介紹一下創新支出成長背後的一些主要因素或驅動因素嗎？是蘋果的晶片嗎？是像Vision Pro這樣的新產品嗎？還是滿足於支援新的服務？我認為這是投資者最關心的問題之一。

庫克：有很多事情，但有些事我不能說。我們投資了Vision Pro、人工智慧和機器學習以及晶片研發，還有Mac和其他晶片的轉變。這包括了很多東西。但我認為，我們的研發支出整體看起來很有競爭力。

馬埃斯特里：我想補充一點，在這方面，我們在研發方面的一些投資也是毛利率成長的驅動因素之一。所以我認為以這種方式思考是很重要的。

Q：你們提到過，大學生更多選擇Mac電腦，你也提到了創紀錄的服務業務收入。你認為你還能提供哪些其他指標來幫助投資人理解蘋果是如何衡量和提高客戶終身價值的，尤其是當我們看到很多用戶帶著價格相對較低的產品甚至翻新設備進入這個生態系統時。你們正在擴展生態系統，但是你們如何考慮在長期內增加客戶終身價值呢？

馬埃斯特里：我之前提到的一些指標，很明顯，我們關注的是活躍設備的裝機量。我們想要確保，我們獲得的客戶會始終和我們在一起，所以我們有很好的可視性，我們非常關注按產品和地理位置劃分的客戶群的行為。然後，我們看看生態系統中的日常參與，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非常關注交易帳戶、付費帳戶的原因。我們想看看，事實上，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是否能夠將我們的客戶從免費模式轉移到付費模式，這顯然對我們來說非常非常重要。所以我們追蹤所有這些事情，然後我們所做的就是增加新的服務。例如，我們近年來在支付方面取得的進展非常重要，因為我們已經吸引了更多的人使用我們設備上的附加功能，而我們能夠從中獲利。所以，我們把這些都考慮在內。我們理解當客戶加入我們時會發生什麼。當他們購買初級設備和二手設備時，我們了解他們在不同市場的行為等等，所以我認為我們有很好的可視性。我認為我們在服務業務方面取得的進步，在過去的12個月裡我們創造了850億美元收入，這是財富50強企業的規模。這比僅僅幾年前的規模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