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新冠病毒德爾塔 （Delta） 變異株在世界多地流行，所謂的「突破性感染」——也就是接種疫苗后仍然感染新冠病毒的病例變多了。 儘管總體數量並不多，但還是引起了人們對疫苗保護效果的疑惑：對於新出現的變異毒株，現有的新冠疫苗可以提供廣泛的保護嗎？

日前，頂尖學術期刊《自然》以”加速預覽 “（Accelerated Article Preview） 的形式在線發表了一篇重要論文，回答了這一問題。

耶魯大學的研究團隊通過測試疫苗接種者的血液樣本，證實兩種現有的 mRNA 疫苗可以增強免疫系統對感染的反應，預防包括德爾塔變種在內的十幾種新冠病毒變異株。 實驗結果還顯示，接種疫苗前已感染過新冠病毒的人，對各種變異毒株表現出更強的免疫反應。

耶魯大學的免疫學家 Akiko Iwasaki 教授和流行病學家 Nathan Grubaugh 教授 、Saad Omer 教授共同領導了這項研究。 研究小組從耶魯紐黑文醫院的 40 名醫護人員那裡採集了數百份血液樣本，包括他們在疫苗接種前，兩劑 mRNA 新冠疫苗的接種過程中以及接種后的一段時間里。

然後，研究人員使用已發現並分離得到的16種新冠變異毒株的活病毒評估了這些血液樣本。 由於不同的變異毒株累積了不同的突變，有的能增強傳播力，有的能產生免疫逃逸，研究人員測量和比較了血液樣本對每一種變異毒株的抗體中和能力和 T 細胞免疫應答。

儘管免疫反應強度因人而異、因變異毒株而異，但總體來看，研究人員在所有志願者提供的樣本中都看到，接種疫苗后的免疫反應增強。 針對新冠病毒刺突蛋白及其受體結合域 （RBD） 的中和抗體滴度在接種第二劑疫苗后的 7 天達到峰值。

研究人員也對各種變異病毒的免疫逃逸情況進行了綜合分析，其中刺突蛋白具有E484K和 N501Y/T 突變的變異株是造成中和能力下降最顯著的，意味著這些關鍵位點的突變對減弱疫苗的保護非常關鍵。 這類變異新冠病毒包括最早在南非發現的 Beta 變種 （B.1.351） 和最早在巴西發現的 Gamma 變種 （P.1）。

Akiko Iwasaki 教授分析指出，流行較廣的德爾塔變種之所以引起突破性感染，不太可能是由疫苗未能誘導免疫應答引起，更有可能是源於德爾塔毒株傳染性極強的特性，突破了免疫系統的抵抗。

Nathan Grubaugh 教授補充說，「由於德爾塔變種比早期變種更具傳染性，它的高度傳播能力比其免疫逃逸能力更能解釋疫苗接種后發生的感染。 ”

在這項研究中，科學家們還比較了接種疫苗前感染過新冠的志願者和未感染過的志願者。 他們發現，發生過感染的人有更強烈的免疫應答，接種疫苗后的抗體滴度顯著高於未感染過的人。 “從最初經歷的感染中康復，相當於打了第一針疫苗 ，”Iwasaki 教授解釋說。 這也從另一方面表明，對於疫苗接種，加強針對於提高抗體和 T 細胞免疫應答有重要作用，是未來緩解新變種對抗體中和活性的影響時的相關策略。

對於新冠病毒的進化，科學家們未雨綢繆地做出很多推演，例如義大利知名的病毒學家Roberto Burioni 博士在對新冠病毒的未來做出預想時曾提出，最樂觀的一種可能性，就是新冠病毒再怎麼進化，也無法讓疫苗徹底失效。 目前的研究結果為實現這種樂觀的未來帶來希望。

參考資料：

[1] Carolina Lucas et al。 ， （2021） Impact of circulating SARS-CoV-2 variants on mRNA vaccine-induced immunity。 Nature Doi： https：//doi.org/10.1038/s41586-021-04085-y

[2] Vaccines effective against most SARS-CoV-2 variants。 Retrieved Oct。 12， 2021 from https：//news.yale.edu/2021/10/11/vaccines-effective-against-most-sars-cov-2-varia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