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當新冠疫情席捲美國時，埃隆·馬斯克(Elon Musk)仍想按計劃發射載人飛船，同時又得避免疫情在公司員工間傳播。為此，馬斯克與醫療專家合作對新冠病毒展開研究。現在，研究結果已經出爐，他從中掌握哪些重要信息呢？

2020年3月，當新冠肺炎疫情導緻美國經濟關停時，馬斯克正準備發射一枚火箭。他旗下的美國太空探索技術公司(SpaceX)計劃在5月發射一艘載人飛船，不想被疫情打亂這一安排。因此，SpaceX必須找到一種方法，既要保證發射設施安全開放，又要限制新冠疫情的傳播。對於當時新冠檢測供不應求的美國來說，這是一大挑戰。

為了監測新冠病毒在SpaceX美國全國員工間的傳播情況，馬斯克和SpaceX首席醫療高管與醫生、學術研究人員合作，建立一套抗體檢測程序。超過4000名SpaceX員工自願參與每月進行的血液檢測。

有抗體不一定有免疫力

本週，研究小組發布了研究結果。結果顯示，抗體達到一定閾值時也許能夠為人們提供長期病毒防護。馬斯克被列為了這一經過同行評審的研究的共同作者。

“人們能夠產生抗體，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能獲得對新冠病毒的免疫力。”此次研究的共同作者加里特·阿爾特(Galit Alter)表示。她是麻省總醫院、麻省理工學院與哈佛大學共同組建的拉根研究所(Ragon Institute)的成員。

阿爾特博士

研究發現，新冠肺炎症狀較少、較輕的個體產生的抗體也較少，因此不大可能達到獲得長期免疫所需要的抗體閾值。這個結果也是其他研究人員正在探索的課題。眼下，研究人員和公共衛生官員正設法了解新冠肺炎的免疫力情況。

“要想在公共衛生水平上真正確定這一結果，需要進行再感染研究，然後日復一日地跟踪人們的再感染情況。”福瑞德·哈金森癌症研究中心疫情和傳染病部門的副教授約書亞·T·希弗(Joshua T. Schiffer)表示。

隨著新冠疫苗逐漸在全球開打，研究SpaceX員工的科學家表示，他們的發現可能會被用於通知誰最容易被病毒感染，應該首先接種疫苗。例如，阿爾特博士稱，處於感染病例數較高地區，而且沒有抗體的人群應該首先接種疫苗。

從谷歌、高盛到亞馬遜、泰森食品在內的公司已經在提供新冠肺炎檢測，以實時了解員工的感染情況。只有很少的企業能夠定期對員工進行血液樣本檢測，掌握抗體產生情況。SpaceX代表不予置評。

作為SpaceX和特斯拉的CEO，馬斯克已經公然違抗政府的停工令。據阿爾特博士介紹，馬斯克對這項研究投入了個人興趣，並讓科學家們在疫情期間向他和頂級SpaceX高管提供有關抗體和疫苗如何工作的簡報。

馬斯克在去年11月稱，他的新冠肺炎檢測呈陽性。“過去幾天有輕微的流鼻涕、咳嗽和發燒症狀。”他當時發布推文稱。

馬斯克曾感染新冠肺炎

阿爾特博士研究的是免疫學以及抗體如何抗擊疾病的分子機制，她在年初的時候創建了一套高通量的新冠肺炎抗體檢測程序。她的工作吸引了對沖基金經理南希·齊默爾曼(Nancy Zimmerman)、前索羅斯基金管理公司CEO馬斯克·施瓦茨(Mark Schwartz)及其妻子麗莎·施瓦茨(Lisa Schwartz) 、許多慈善基金會(包括馬斯克基金會)以及政府機構的投資。

研究過程

2020年4月，當新冠肺炎檢測試劑匱乏時，SpaceX聯繫了哈佛大學傳染病專家埃里克·尼爾斯(Eric Nilles)。尼爾斯又尋求阿爾特博士的幫助。再加上SpaceX醫療總監阿尼爾·梅農(Anil Menon)，他們聯手建立了一套檢測程序。接著，SpaceX開始招募從加州到佛羅里達州的公司員工，看看哪些員工願意從4月份開始每月對他們的血液進行檢測。

在疫情暴發前，梅農博士已經在SpaceX全美工作場所建立了醫療設施。SpaceX向宇宙運送宇航員，目標是最終將平民送往太空軌道。他利用其中的部分設施迅速擴大了抽血站的數量，從當地醫院招募實習醫生來收集樣本。

去年5月份，SpaceX在佛羅里達州成功進行了載人“龍”飛船的試飛，上面搭載了兩名宇航員。

接著在6月份，阿爾特博士通過對當地SpaceX員工血液樣本的處理預測到得克薩斯州的疫情出現惡化。在得州SpaceX員工血液樣本中，12%感染了新冠肺炎，遠高於3%的常見新冠病毒陽性率。她重複檢測了多次，證實他們的檢測結果是正確的。這促使SpaceX將被感染的員工送回家，並建議他們實施隔離。

7.5%的被檢測員工感染

在經過多次檢測的大約4000名SpaceX員工中，有300人感染新冠肺炎。研究人員在120人身上獲得了足夠數據，可以更加深入地研究他們的感染情況和隨後的抗體水平，從而得出研究結論。

這些小規模樣本的年齡中值為31歲，92%為男性。研究報告的作者承認，這可能會歪曲他們的調查結果，因為不同年齡、背景的人擁有的免疫系統應答也不同。該研究包含了去年4月份至6月份的檢測結果。

“好消息是，對於接種了兩劑疫苗的人們，大多數疫苗誘導抗體水平都要高於這些水平，”阿爾特博士稱，“目前為止非常清楚的是，我們將達到較高的疫苗數量級水平。”

美國疾病控制與預防中心已表示，擁有抗體可能會提供一定保護，但是尚不清楚這種保護能夠持續多久。研究人員和醫療診斷公司正在設法了解需要達到多高的抗體水平才能為人們提供免疫力。

“如果有一個明確的臨界數值就太棒了……高於這個抗體水平就說明你得到了保護，低於就說明沒有，但是現在我們沒有這種臨界數值。”輝瑞公司病毒疫苗研發主管菲利普·多米特澤(Philip Dormitzer)稱。

參與SpaceX研究的人員稱，SpaceX及其研究合作夥伴正繼續每月對員工進行檢測，目前正在監測再感染率，尤其是突變傳播情況。目前為止，他們已經在之前獲得低水平抗體的員工身上觀察到了再感染情況。

去年11月，作為首次載人飛行正式任務的一部分，SpaceX將四名宇航員送入了太空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