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BM 的病,印度人能治?
又一印裔高管走馬上任。美國時間4 月6 日,IBM 宣布Arvind Krishna(阿爾溫德·克里希納)正式就任首席執行官一職,當日克里希納發布了全員信,表示IBM 將專注於將人工智能和混合云作為未來的關鍵技術,在疫情籠罩的現在,IBM 是不可或缺的角色。
實際上,1月30日,IBM 就宣布了這一任命消息,經過兩個多月的時間,克里希納正式上任,此前,他是IBM 雲計算業務的負責人。
IBM 前任CEO Virginia Rometty 是IBM 百年曆史中的首任女性CEO,在她的帶領下,藍色巨人走過了頗受爭議的幾年。在連續22 個季度收益下降的艱難時期,曾經有媒體批評羅梅蒂是最差CEO。
如今,IBM 完成了換帥,擺在印度人面前的,是一系列嚴峻的挑戰。
關於阿爾溫德·克里希納
克里希納有著“模板式”的印度精英履歷,印度出生、印度畢業、美國攻讀研究生、博士……1962 年,克里希納出生於印度安得拉邦,大學就讀於坎普爾印度理工學院(印度理工學院由若干分校組成),這座學校想必無須贅述,印度最頂尖的工科院校,Google CEO 皮查伊等人也是畢業於這座學校。
來到美國後,克里希納又獲得了美國伊利諾大學厄巴納香檳分校電子與計算機工程科系的博士學位。
1990 年,克里希納以工程師身份開始了他在IBM 的職業生涯,現年57 歲的克里希納,已經在IBM 度過了30 個年頭,他最早的工作,是負責計算系統Watson 的安全與數據工程師的職位。
克里希納的履歷,來自Linkedin
2015 年,克里希納晉升為高級副總裁,2017 年,他成為IBM 雲計算業務的領導者。
克里希納升任管理層後最大的功績,是主導了IBM 對於Red Hat 的收購。2018 年10 月,IBM 正式以340 億美元收購開源軟體企業紅帽(Red Hat),當時,克里希納的職位是IBM 混合雲資深副總裁暨IBM Research 主管,在這樁IBM 歷史上最大的併購案中擔任了重要角色,他也是該收購案的首席架構師。
2019 年1 月,克里希納接任IBM 雲資深副總裁,統管IBM Cloud 平台、IBM 安全部門、認知應用業務,以及主管負責量子計算機等前沿業務探索的IBM 研究院。雲是IBM 押注的未來,這個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從那時起,IBM 就有意培養克里希納成為矽谷又一位印度裔CEO。
需要注意的是,克里希納是100% 的技術出身,這使得他和IBM 前三任CEO 區分開來,Gartner 雲計算分析師Craig Lowery 表示,IBM 的任命決定有助於確保其云戰略取得成功,因為克里希納(Krishna)的職業生涯一直專注於相關技術。
技術背景的CEO,也許會給IBM 這樣的大企業帶來一些風氣上的轉變,克里希納在收購紅毛會議上曾公開表示希望保留兩家公司思想自由和批評自由。
而Wedbush Securities 的分析師丹·艾夫斯(Dan Ives)也曾評價這樣評價克里希納:“他願意聆聽,並接受批評,他希望能真正看到自己是誰,IBM 是誰。
IBM 的病,印度人能治嗎?
上任當天,克里希納致員工的信中提出,IBM 已經在雲計算、AI、區塊鍊和量子等領域處於領先地位,為了推進IBM 的混合雲戰略,需要加深對兩個戰略性戰役的理解:
一是成功踏上邁向混合雲和AI的旅程,二是充分利用IBM 擁有競爭優勢的資源大展身手,比如其在開源方面的領導地位。
不過現實是,雲服務這個市場IBM顯然有些遲到,眼下,市場的領導者是亞馬遜的AWS和微軟的Azure,為了獲取更多的技術與人才,IBM對於紅帽的收購案用時僅六個月,這也從側面反映出了IBM的焦慮。不過,這樁交易究竟能給IBM帶來多大的收益,還需要時間的檢驗。
印度人肩上的擔子很重。IBM 依然是響亮的名字,但和它的競爭對手相比,曾經的藍色巨人不再“巨大”,IBM 的市值目前約為1000 億美元,約為主要競爭對手微軟和亞馬遜的十分之一。
IBM 2019 年Q4 財報顯示,該季度營收同比小幅上漲,但淨利潤較上年同期增長88.1%,但縱觀2019 年全年,依然處在下跌的趨勢中,與美國科技股的火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紅帽的貢獻下,雲計算業務算是突出的亮點,包括紅帽在內的雲計算和認知軟件收入增長8.7%,至72 億美元,創下歷史新高,紅帽公司為IBM的雲計算和軟件銷售貢獻了5. 73 億美元。
而IBM 昔日最重要的業務,全球技術服務業務、技術諮詢部門、全球商業服務部門等都在下滑。
好消息是,外界對於克里希納的就任基本上持積極態度,任命消息出來的當天,IBM 股價漲幅達到5%。有分析師把皮查伊作為比較對象,認為技術出身的CEO 對於科技公司來說至關重要。藍色巨人,期待著在這位印度裔CEO 的帶領下,重現昔日輝煌。
印度裔統治矽谷?
Google的桑達·皮查伊,微軟的薩蒂亞·納德拉……近10年來,世界500強企業中,外籍CEO有75位,印度裔就佔10個席位。摩托羅拉、百事可樂、諾基亞、到Adobe、SanDisk、聯合利華、萬事達卡、標準普爾、美光,都有一位印度CEO掌管公司。
正如你所見,印度裔已經成為矽穀不容忽視的一股力量。
不僅僅是管理層,中層以及基層的員工,印度人同樣佔據著大量的位置。蘋果有三分之一的工程師來自印度,考夫曼基金會的統計表明,2006年至2012年,矽谷每100個初創企業中,就有40個由移民創建,其中大約有12個由印度人創辦。
與之相對應的是,在沈向洋、陸奇之後,就再也沒有華人在美國科技巨頭中擔任重要職位了。
這有多方面的原因,首先是內部激烈的競爭,印度工科院校的實力不容小覷,比如皮查伊和克里希納畢業的印度理工學院,每年的錄取率只有2.8%,印度理工很大程度上也參考了加州理工的模式。
另外,雖然很多人嘲笑印度人的英語口音,但印度平均的英文水平是大幅領先中國的,這當然和政策有關,印度曾是英國的殖民地,英語是印度的官方語言之一,能相對順利地融入美國的環境之中。
而一個更關鍵的問題是,印度本土科技、互聯網行業的相對落後,儘管有著相當一部分的金字塔塔尖的精英,但印度畢竟還是第三世界的國家,截至2017年底,該國有9900萬人無法用電,是全球無電人口最多的國家,電力都尚未普及完全,更遑論行業的建立,印度本土大量的軟件開發人員從事的是外包行業。
此番情景下,精英只得漂洋過海謀求發展,印度每年至少有三分之二的畢業生會選擇離開印度,其中38% 會留在美國,印度面臨著相當嚴峻的人才流失問題。
中國的軟件行業確實要比印度本土更為強大,這是事實,不過,印度裔尤其是高層,也確實在矽谷發揮著比華裔更大的作用,這也是事實,需要理性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