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幾美元就能包月解鎖無限曲目的訂閱服務推出之前，全球範圍內的數字音樂盜版形勢可謂是相當嚴峻。無論你是因為年少而無力購買，還是所在地區無法訪問，許多人都會選擇通過網絡去下載他人分享的音樂資源。在此背景下，2000年代前後，湧現出了一批名氣較大的網絡音樂平台。直到版權訴訟的大棒奮力砸下，數字音樂行業才走向良性發展的軌道。

隨著日曆翻到2019年，我們不妨回憶下從90年代末、到21世紀初的這段時間。首先，我們來談談MP3 。

90 年代，數字音樂的常見形式，還是基於CD 這個載體。盤片容量在700MB 左右，大約可以存儲十幾首的未壓縮音軌。

但是WAV 格式的文件體積太大，在當時的網絡轉況下，想要傳送4 分鐘的歌曲（42MB 左右），將需要3 個半小時。

1993 年的時候，MP3 壓縮格式橫空出世，讓通過網絡分享音樂這件事變得更加輕鬆。

它能夠在合理的音頻保真度、和相對較小的文件體積間權衡，讓人們輕鬆從CD 翻錄音樂，將之轉儲到容量同樣寶貴的硬盤上（那時候上GB 的PC 硬盤都還沒普及）。

以128kbps 比特率為例，它能夠將一首歌曲壓縮到3.84MB 左右。基於此，一批在線服務開始崛起。

儘管少數用戶已經掌握了通過互聯網底下檔案服務器來下載音樂，但Napster卻真正將數字盜版帶入了尋常百姓家。

Napster 是一個免費的文件分享網絡，可以將世界各地的人們直接相互聯繫起來。在東北大學學習期間，18 歲的Shawn Fanning 用60 小時完成了這項編程馬拉松。

2000 年，Napster 被認為是歷史上增長最快的數字服務。在短短兩年的生命週期內，就迎來了大約8000 萬的峰值用戶。

Napster Documentary – Culture of Free – Retro Preort（via NYT）

2001 年的時候，因深陷與美國藝術家、唱片公司、音樂行業機構的諸多法律糾紛，在版權上理虧的Napster 被迫關閉。

然而Napster 的出現，卻樹立了良好的用戶體驗模板—— 用戶可以輕鬆啟動，檢索歌曲、專輯、藝術家，查看由當時在線的網友們託管的文件列表，並獲取所需的內容。

點擊下載，即可啟動計算機之間的對等（P2P）文件傳輸，幾分鐘後即可在自己的硬盤上保留相關曲目的副本。從概念上來說，這絕對是天才才能想得出來的。

不過技術的兩面性，也引發了人們的理性思考。在P2P 服務瘋狂增長的情況下，音樂產業遭受了重創，收入大幅下滑。

1999 年的時候，音樂行業的收入達到了頂峰。但在這之後，就開始大幅下滑—— 這一緩就是十幾年。直到2017 年，行業收入才增長了16.5% 。

除了Napster，2000年代還有許多競爭P2P平台出現，比如Gnutella 。由Justin Frankel和Tom Pepper 的Gnutella，最高佔據了文件分享市場的40%左右。

據說它是互聯網上第一個大規模分散式P2P 網絡，為LimeWire，Morpheus、BearShare 和Shareaza 等諸多客戶端提供支持。

其中最著名的Lime Wire，佔據了當時全球PC裝機量的1/3 。其不僅促進了文件傳輸，還內置了基於XMPP的即時消息服務，以便與內容分享者聊天。

可惜2006 年的時候，LimeWire 也遭遇了多家唱片公司的起訴，最終被迫在2010 年10 月關閉。其它大多數P2P 服務，也在2000 年代遭遇了同樣的命運。

WinMX mp3 search results in 2017 – 13 year old（via）

當然，也有一些應用程序使用了自己創建的網絡，比如SoulSeek、Ares Galaxy（從Gnutella剝離，並於2002年推出）、以及WinMX 。

其提供了引人注目的功能，比如聊天室、同時從多個用戶那裡下載較小的文件快——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與一些因為侵犯版權而被關閉的服務不同，位於愛沙尼亞的KaZaa雖然也被起訴，但它最終轉型成為了合法的音樂訂閱服務。Napster的命運也是類似，現在是由Rhapsody持有的流媒體音樂服務品牌。

更加硬核的老牌玩家，應該不會對IRC 感到陌生。

儘管許多服務選擇了P2P網絡，但OG卻選擇了IRC 。這是一套基礎的聊天協議，最初發明於80年代末，迄今依然活躍著。

在大多數情況下，IRC 是專為本文聊天而設計的。但是通過IRC 來查找感興趣的聊天室、以及託管的內容，也不是不可能。

如需下載音樂，得先找到一台服務器，讓人們在類似公共聊天室的地方分享音樂。然後點擊進入其中一個，再向其他人四處詢問、最終啟動文件傳輸。

當然，有些頭腦靈活的人們，想到了設置腳本來抓取自己硬盤上的歌曲，並將之編入文本文檔。

之後，發布者可藉助腳本來定期發布’廣告’，宣傳其提供的音樂類型，輔以引人注目的ASCII 碼編制的藝術橫幅，以及藝術家或專輯列表等信息。

一旦你在其中找到了感興趣的內容，必須通過輸入IRC 指令來獲取特定的文件。只要用戶在線，就惡意從網友的硬盤上下載文件到本機。

最後順便提一下更加古老、但是口碑相當不錯的AudioGalaxy 。Abhimanyu Ghoshal寫到：

12~13 歲的時候，他剛剛開始接觸現代搖滾和金屬樂。而AudioGalaxy 就是獲取Creed、LinkinPark Park 和Limp Bizkit 唱片的最佳途徑之一。

Basement Jaxx – Wheres Your Head At（via）

轉眼20 多年過去，數字音樂行業迎來了全面的洗牌，正版化也被消費者普遍接納。

回想你第一次下載音樂時的心情，下一個黃金時代，又將由誰來開啟呢？

[編譯自：TN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