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初，發現氟元素可以治療齲齒（俗稱蛀牙）。除了我們熟悉的含氟牙膏以外，一些國家和地區透過在飲用水中加入氟元素來應對人口齲齒問題。然而，攝取過多氟會導致氟斑牙、骨骼畸形等中毒症狀，這使得飲用水中的氟含量標準成為一個有爭議的問題。

美國從1945年開始使用氟化水。近日，一項薈萃分析發現氟攝入或導致兒童智商的降低，重新引發了水中氟化物安全性的辯論。該研究於2025年1月6日發表在《美國醫學會雜誌·兒科學》（JAMA Pediatrics）雜誌上，作者是來自美國國家環境健康科學研究所（NIEHS）的一支科學研究團隊。

該研究回顧了在加拿大、中國和印度等10個國家進行的74項關於氟化物暴露和兒童智商的研究，並將這些研究中的數據進行整合分析。

分析指出，有59項研究顯示，與低氟化物暴露組相比，高氟化物暴露組兒童的智商分數顯著較低。有31項研究發現，暴露組和對照組之間有劑量-反應關聯。當水中氟化物劑量小於4mg/L和2mg/L，都能發現氟化物劑量越高，兒童智商越低。而當劑量小於1.5mg/L時，劑量-反應關聯消失，但不能排除氟暴露本身的影響。

還有13項個別層級的研究發現，兒童尿液中氟化物每增加1 mg/L，智商分數下降1.63分。

目前有超過2億美國人飲用氟化水，佔總人口的近三分之二。自從氟化水引入以來，氟化物劑量以及是否應添加氟化物一直是備受爭議的公共問題。贊同者認為，添加氟化物迅速減少了齲齒和牙齒脫落，是一項偉大的公共成就。反對者則認為，氟化物有毒性風險，且含氟牙膏推廣後氟化水的效益在降低。

美國飲用水氟化物標準經過了多次調整。據悉，目前美國相關指引中的標準是低於0.7mg/L，而聯合國的相關標準是低於1.5mg/L。

該研究重新引起了關於氟化水的討論。同期發表在《美國醫學會雜誌》上的一篇評論讚揚了該研究方法的嚴謹性，並指出自2015年美國將水含氟劑量從0.7mg/L到1.2mg/L調整到低於0.7mg /L之後，該主題在公共領域的熱度降低了，但人們依舊需要更多研究指出氟暴露的風險。

「是時候再次重新評估系統性氟暴露了。」該評論提到。

據悉，該研究發布之際，美國當選總統川普（Donald Trump）正準備上任。他提名的衛生部長小羅伯特·F·肯尼迪（Robert Francis Kennedy Jr.）是水氟化的堅定批評者。

研究的批評者則指出，研究在方法上有問題，且沒有指出到底多少劑量是安全的，因此不能成為政策調整的依據。

在另一篇發表在該雜誌的評論中，一位來自美國牙科協會國家氟化物委員會的作者認為該研究囊括的74項研究中，有52項被研究者認定為“低質量”，因此說服力有限。另外，這些研究發生在不同的國家，無法排除其它環境因素的影響。

「我們應謹慎評估這項氟化物與智商研究所提出的證據。」該評論指出。

值得注意的是，該研究採納的74個研究中，有45個來自中國。據悉，目前我國規定的飲用水氟化物含量標準是小於1mg/L。

參考文獻：

1.https://jamanetwork.com/journals/jamapediatrics/fullarticle/2828425

2.https://jamanetwork.com/journals/jamapediatrics/article-abstract/2828429

3.https://jamanetwork.com/journals/jamapediatrics/article-abstract/2828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