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根廷巴爾德斯半島（Península Valdés）的海象繁殖地，人們再次聽到了海象的叫聲–但比以前安靜多了。 去年，一場大規模爆發的H5N1 禽流感奪去了超過17,000 隻像海豹的生命，其中包括97% 的幼崽，根據科學家估計，目前回歸的像海豹數量只有往常的三分之一左右。

2024 年10 月，一隻亞成年雄性像海豹出現在海獅附近。 亞成體的像海豹和海獅經常在阿根廷巴爾德斯半島沿岸的海獅棲息地交頭接耳。 在2023 年，羽類動物之間的密切接觸可能助長了高致病性禽流感的傳播。 圖片來源：Ralph Vanstreels，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

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Karen C. Drayer 野生動物健康中心拉丁美洲計畫主任馬塞拉-烏哈特（Marcela Uhart）說：「現在走在海灘上，再次聽到海象的叫聲，真是美極了。

有時，像海豹會在海獅中繁殖。 圖為2024 年10 月，一隻成年雄性像海豹和一隻雌性像海豹及其黑毛幼崽被海獅包圍。 2023 年，在阿根廷巴爾德斯半島爆發大規模高致病性禽流感疫情期間，這些物種之間的接觸和共享海灘的動態被打破。 資料來源：Ralph Vanstreels，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

一項發表在Nature Communications上、由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和阿根廷國家農業技術研究所（INTA）共同領導的新研究提供了2023 年疫情爆發期間哺乳動物間傳播的證據。 研究發現，H5N1 在海洋哺乳動物之間的傳播效率很高。 像海豹爆發的疫情是該病毒首次在這些物種中跨國傳播的墊腳石，其範圍遍及南美洲南部的五個國家。

研究的基因組分析進一步發現，病毒進入南美洲後，演化成了獨立的禽類和海洋哺乳動物支系，這是前所未見的。

2024 年10 月，Península Valdés黃昏時分沙灘上的像海豹群。 在2023 年大規模爆發高致病性禽流感之後，2024 年只有約三分之一的繁殖期雌性海象返回了繁殖地。 後代數量明顯少於預期。

「我們展示了屬於基因型B3.2 的H5N1 病毒自2022 年末傳入南美洲以來的演變過程，”INTA 的病毒學家、共同第一作者奧古斯汀娜-裡蒙迪（Agustina Rimondi）說，她目前也在羅伯特-科赫研究所工作。 「這種病毒能夠適應海洋哺乳動物物種，我們可以從屬於這一系的病毒中持續發現的突變中看出這一點。 非常重要的是，我們的研究還表明，H5 海洋哺乳動物病毒能夠跳回到鳥類身上，這凸顯了在該地區加強監測和研究合作的必要性。

本影片收藏展示了感染高致病性禽流感的像海豹。 這些影片拍攝於2023 年，主要用於科學記錄和宣傳，並幫助其他野生動物護理專家識別高致病性禽流感的臨床症狀。 資料來源：Ralph Vanstreels，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像海豹普查

阿根廷野生動物保護協會（WCS Argentina）對回歸像海豹的數量進行了估計，這是一項長達數十年的監測計畫的一部分。

「禽流感疫情對這個族群造成的巨大影響令我們震驚不已，」共同作者、WCS 阿根廷沿海和海洋保護部主任瓦萊裡婭-法拉貝拉（Valeria Falabella）說。 世界自然保護聯盟阿根廷分會沿海和海洋保護主任瓦萊裡婭-法拉貝拉（Valeria Falabella）說，”可能有一半以上的繁殖種群死於病毒。要恢復到2022年的種群數量，還需要幾十年的時間。

法拉貝拉說，疫情逆轉了幾十年來為保護該物種所做的努力，並補充說，大多數成年雄鳥和許多最有經驗、最能生育的雌鳥都沒有回歸。

2024 年10 月初，科學家在一個海鳥棲息地調查高致病性禽流感爆發的跡象。 該鳥群在2023 年受到嚴重影響，尤其是燕鷗。 保持警惕，及時發現疾病跡象，對於及早發現野生動物中的高致病性禽流感病例至關重要。 圖片來源：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Marcela Uhart

追蹤和監測像海豹中的病毒是一項協作工作。 在世界動物保護聯盟阿根廷分會進行普查的同時，Uhart 和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的同事對每一隻死亡的動物進行記錄和採樣，以發現H5N1 的跡象，Rimondi 和同事則在INTA 病毒學研究所對這些動物進行檢測和測序。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像海豹在這個繁殖季節檢測出陽性反應。 然而，去年疫情爆發後遺留下來的問題依然揮之不去。 例如，科學家不知道病毒是否透過氣溶膠、唾液、糞便或其他方式傳播，也不知道倖存的動物是否透過保護性抗體產生了抵抗力。 這些問題仍然非常重要。

在過去一年中，該病毒在野生鳥類中廣泛傳播，並在家禽和美國乳牛中引起疫情爆發，最近還報告了乳牛和家禽工人中的病例。 美國農業部於10 月30 日報告了美國首例H5N1 豬病例。 目前尚未發現H5N1 在人際間傳播。

2023 年10 月10 日，阿根廷德爾加達角海灘上的像海豹屍體，高致病性禽流感爆發後，當年出生的幼海豹約有97% 死亡。 圖片來源：Ralph Vanstreels，加州大學戴維斯分校

H5N1 2.3.4.4b 支系的當前變種於2020 年開始在全球範圍內造成問題。 當人類面對COVID-19大流行時，H5N1 開始在歐洲殺死數以萬計的海鳥，然後轉移到南非。 2021 年，H5N1 進入美國和加拿大，威脅家禽和野生鳥類，並於2022 年底擴散到南美洲。

到2023 年2 月，阿根廷首次發現高致病性禽流感，主要影響阿根廷中部內陸地區的家禽，持續5 個月。 到2023 年8 月，在家禽沒有爆發禽流感的兩個月後，病毒出現在南美洲頂端火地島大西洋海岸線附近的海獅身上。 病毒從那裡迅速向北傳播，先是對海洋哺乳動物造成致命傷害，後來又對海鳥造成致命傷害。

一隻像海豹斷奶後的幼崽在海灘上休息了幾個星期，它正在為海上生活發育成熟（2024 年10 月照片）。 由於高致病性禽流感，2023年存活的幼鼠數量創下新低。 即使海豹回歸的總數大大低於預期，2024年的海豹回歸季節看起來也更有希望。

2023 年10 月，在海獅疫情爆發後，研究作者調查了巴爾德斯半島沿岸位於德爾加達角的像海豹繁殖地，記錄到前所未有的大規模死亡。 檢驗結果證實，海豹體內以及同時死亡的幾隻燕鷗體內都存在高致病性禽流感H5N1 病毒。

作者說，繼續監測和調查對於更好地了解病毒的進化至關重要。 病毒適應新宿主的靈活性的提高可能會對人類健康、野生動物保護和生態系統產生全球性影響。

DOI: 10.1038/s41467-024-53766-5

編譯自/ ScitechDai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