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sion Pro剛開售一個月，市場的熱度已有了明顯減退，知名分析師郭明錤早前發文稱，由於需求減緩，Vision Pro的發貨日期已提前到3至5日。蘋果將「空間運算設備」視為公司的下一個成長點，但目前看來，市場的風向標依然指向AI，而不是像Vision Pro一樣的虛擬實境設備。

不過，作為初代產品，Vision Pro的完成度在多數媒體看來已遠超及格線，在早前傳聞中，迭代機種也會在2025年至2026年間推出，蘋果甚至會考慮推出更具性價比的版本，以便佈置各層級的消費市場。

（圖片來源：Apple）

但目前的狀況是，Vision Pro專案的主負責人Dan Riccio將在不久後達到退休期，或不會接手往後幾代產品的開發，如若專案操盤手撤離，Vision Pro也將前途未卜。

Dan Riccio是蘋果公司的靈魂人物之一，儘管他並不像賈伯斯或Evans Hankey那麼出名，但卻操刀了大部分iPad產品、參與開發了AirPods以及幫助蘋果公司「擺脫」X86架構限制。如今，Dan Riccio即將離職，其領導的開發團隊將何去何從？蘋果公司又能否找到新的方向？

名頭不大地位不小，蘋果的“隱藏大佬”

1998年，Dan Riccio從康柏電腦跳槽到蘋果公司，接任產品設計副總裁一職，任職期間，主要負責Mac相關產品線的設計與開發。

（圖片來源：AppleNewsroom/Dan Riccio）

Dan Riccio真正開始走向大眾視野還是在2010年，他開始領導硬體開發團隊，第一個任務就是開發iPad產品線。這一年，初代iPad正式發布，像這樣一款完全拋棄了鍵盤與滑鼠的“個人電腦”，收到了來自業界的高度關注，同時也讓該產品的“幕後大佬”Dan Riccio引起消費者的注意。

當然，與蘋果大多數的「靈魂人物」不同，Dan Riccio極少接受採訪，也沒有在發布會或任何活動中亮相，可以說是相當神秘。不過，Dan Riccio在操刀初代AirPods時曾參與過一次媒體活動，可見他對這款產品的用心程度。

（圖片來源：Appleinsider）

2016年，在蘋果秋季發表會上，伴隨著iPhone 7系列的亮相，蘋果旗下的首款「真無線藍牙耳機」AirPods正式登場。在當時，AirPods是市場上罕見的分離式藍牙耳機，透過內建的H1晶片，解決了大部分藍牙耳機上出現的延時、連接速度等問題。

AirPods不僅對蘋果公司意義重大，對於整個智慧穿戴市場的影響力也不容小覷。根據市場調查機構報告顯示，2016年至2019年間，AirPods的銷量從年均1,000萬台上漲至9,000萬台，已成為當下最受歡迎的無線耳機之一。

Dan Riccio也主導了Apple Silicon的開發，幫助蘋果「擺脫」了X86架構晶片，徹底轉向Arm架構。自從蘋果開啟Apple Silicon時代後，Mac系列產品也迎來了一波銷售成長。

（圖片來源：Apple）

2021，D​​an Riccio辭去硬體副總裁一職，全心投入一個由12人組成的“神秘開發項目”，這個項目實際上就是Vision Pro。從產品力來看，Vision Pro的確是一款稱得上跨時代的設備，但對於這類需要佩戴在身上的電子產品而言，最大的問題依然是重量和續航，很顯然，Dan Riccio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

回顧往昔，Dan Riccio幾乎涉足了蘋果公司在產品上的重大轉折，例如AirPods、Apple Silicon，他帶領的團隊也參與了Touch ID和Face ID安全驗證的開發，可以說是功勞重大。這樣一位靈魂人物即將退休，對正處於窘境之中的蘋果公司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圖源：9to5Mac）

更重要的是，Dan Riccio並非蘋果近兩年離職的第一位高階主管，根據統計，自2021年開始，蘋果公司就掀起了一股高階主管離職潮，離職/辭職的核心員工多達11位。目前，市場普遍認為蘋果在人工智慧領域已經落後太多，海量核心員工的離職，可能再度拖垮其新產品的開發，導致其競爭力不斷下降。

設計師離巢，Vision Pro何去何從？

事實上，Dan Riccio在2021年後已不再參與Vision Pro以外的硬體產品開發，這意味著，他的退休只會對Vision Pro這條產品線造成影響。

在擔任硬體團隊副總裁之前，Dan Riccio一直負責Mac產品線的設計與開發，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何蘋果堅持將Vision Pro打造成一台“可頭戴的電腦”，比如，這樣小巧的機身下塞入了一顆M2晶片與一顆R1晶片，性能可以稱得上絕對豪華。

（圖片來源：Apple）

Vision Pro的確有很強的性能表現，以致於它足夠撐得起3A遊戲大作，或是超高分辨率的HDR影片，但這些需求的背後是發熱、高耗電與笨重。作為一台需要戴上頭的設備，它這些缺點是很難說服使用者的。

Vision Pro沒有受到市場青睞，也有很多面向的因素，例如價格、使用場景、應用生態等。但客觀來講，相較於Dan Riccio操刀的其他產品，Vision Pro的完成度很一般，沒能達到蘋果一直追求的「完美狀態」。當然，這個鍋子不能甩給Dan Riccio，這和蘋果公司的運作模式也有一定的關係，比如說，前任iPhone主理設計師Evans Hankey接受采訪時曾表示，由於她沒有太高的權限，無法改變項目的最終走向，這才是其離職的導火線。同理，Dan Riccio也不一定對Vision Pro有完全的話語權。

（圖片來源：AppleNewsroom/圖左，Evans Hankey）

對於Vision Pro這樣的長期策略計畫而言，必須要有一個在公司極具話語權的人物來掌控，就像Dan Riccio，他在公司長達25年，同時也參與過蘋果公司幾乎所有硬體產品線的開發，權力不容小覷。而他選擇退休，Vision Pro短期內很可能只會基於初代產品小修小改，不會考慮更大的突破，這從Dan Riccio不再操刀蘋果公司其他硬體產品後大多數產品線都沒有巨大變化就能看出來。

Dan Riccio的退休話題，似乎正在讓蘋果公司走下神壇。曾經那個商業世界的塔尖王者，近年來卻一直因大量核心人員流失而導致對市場的判斷出現錯誤，比如投入重金的造車計劃直接爛尾，又或是遲來的自研大模型，以及在AI硬體/折疊螢幕手機/影像手機等產品創新上的步履蹣跚。強如蘋果，也很難「良將如潮」。

高層頻繁出走，蘋果在憋什麼超級大招？

AI是超級智力密集型產業，人才是第一個競爭力，其重要遠勝於算力或說數據。隨著AI浪潮襲來，未來科技巨頭之間的競爭也將變成人才之間的比拼。

根據The Information報道，OpenAI自去年9月開始在市場上吸收人才，截止今年已招募12位來自Google的員工。在優秀人才的加持下，OpenAI今年初再次憑藉視頻大模型工具Sora出圈，被業界稱為“對好萊塢最大的威脅”——上一個被視為威脅好萊塢的人是喬布斯，他打造的蘋果內容生態模式為人們帶來了全新的娛樂體驗。

2022年，在蘋果任職了24年的軟體開發工程師John Stauffer離職，此​​前，他曾負責蘋果的CarPlay、FaceTime等核心軟體的開發。離職後，John Stauffer轉投時下熱門的虛擬實境社群平台Roblox，擔任虛擬世界核心引擎開發工程師。

（圖片來源：Apple）

而負責軟體的主管離巢導致蘋果在許多服務上都力不從心，例如去年年中就開始「畫大餅」的全新CarPlay至今仍未問世。另外，這兩年的iOS系統也遭到大量用戶吐槽，蘋果的口碑受到了一定的負面影響。

至於AI，蘋果已落後太多。同為世界級科技巨頭的Meta和Google已推出了好幾代自研大模型，儘管這些大模型在實用角度還存在一些小問題，但至少它們都展現了在前沿技術上的硬實力。反倒是蘋果，折騰了近十年的造車項目最終放棄，在大模型技術升級了數代之後才終於將原造車團隊“分配”給大模型團隊，並火急火燎地官宣大模型產品正在研發。

跟一般技術不同，大模型AI並不是大力出奇蹟的技術，先行者的先發優勢很難被後來者超越，因為大模型經過了長時間的數據訓練，智力提升的背後是時間的沉澱。

（圖片來源：AppleNewsroom）

誠然，身為目前全球市值最高的科技公司，蘋果在消費市場仍有很高的話語權，例如iPhone，仍是2023年全球出貨量最高的智慧型手機。iPhone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還要繼續擔任「血包」的角色，繼續在市場上吸引消費者，為公司創造收益，從而為Vision Pro提供更好的經濟條件。

核心人員的不斷流失，正在讓蘋果在許多方面顯得非常被動，Evans Hankey的離開讓iPhone 15只能用「材料」做文章的旗艦手機（鈦金屬），John Stauffer使得蘋果在軟體上遭到的惡評癒發增多，而Dan Riccio的離開會讓Vision Pro這個剛誕生了一年時間的產品變得如何？這一切需交給時間解答。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作為世界市值最高的企業，蘋果似乎已經站在世界之巔。正因為此，蘋果更該思考，為何核心人才一直在不斷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