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以來，科幻小說中的人工智能（AI）一直是有意識的。如今，隨著AI的快速發展，這不再是異想天開，甚至得到了AI領域研究人員的認可。例如，開發ChatGPT的美國OpenAI公司首席科學家Ilya Sutskever就曾在推特上說，一些最尖端的AI網絡可能“有點兒意識”。

許多研究人員表示，AI還沒有達到有意識的程度，但其進化速度讓他們開始思考：如果AI有了意識，我們如何知道呢？

為了回答這個問題，一個由19名神經科學家、哲學家和計算機科學家組成的小組提出了一份標準清單，如果達到這些標準，就表明一個AI系統具有意識的可能性很大。8月17日，他們在預印本服務器arXiv上公佈了臨時指南，以供同行評審。

合著者之一、美國非營利研究組織人工智能安全中心哲學家Robert Long說，他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關於AI意識，似乎真的缺乏詳細、基於經驗、深思熟慮的討論”。

該團隊表示，識別AI系統是否有意識具有重要的道德意義。合著者之一、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歐文分校神經科學家Megan Peters表示，如果某個東西被貼上了“有意識”的標籤，“那麼作為人類，我們應該如何對待這個實體將發生很大變化”。

Long表示，據他所知，構建先進AI系統的公司沒有付出足夠多的努力來評估意識模型，並製訂計劃以防AI具有意識。他補充道：“儘管如此，如果你去聽聽一些前沿實驗室負責人的言論，他們確實對AI意識或AI感知很感興趣。”

美國微軟公司的一位發言人表示，該公司開發AI的核心是以負責任的方式協助人類提高生產力，而不是複制人類的智能。這位發言人表示，自從GPT-4推出以來，“在探索如何充分發揮AI潛力、造福整個社會之際，需要新的方法評估這些AI模型的能力”。

研究AI意識的挑戰之一是定義什麼是意識。Peters說，在這份報告中，研究人員關注的是“現象意識”，也就是所謂的主觀體驗。這是一種存在的體驗，即成為一個人、一隻動物或一個AI系統是什麼感覺。

有許多基於神經科學的理論描述了意識的生物學基礎，但對於哪一個是“正確的”，人們並沒有達成共識。因此，為了建立框架，作者使用了一系列這樣的理論。他們的想法是，如果一個AI系統的運作方式與這些理論的許多方面相匹配，那麼它很有可能有意識。

他們認為，這是一種評估意識的更好方法，而不是簡單對一個系統進行行為測試。比如，詢問ChatGPT是否有意識，或者觀察它是如何反應的。這是因為AI系統已經變得非常擅長模仿人類了。

英國薩塞克斯大學意識科學中心主任、神經學家Anil Seth說，研究小組提出了一種很好的方法，但“我們需要更精確、更經得起檢驗的意識理論”。

為製定標準，作者假設意識與系統處理信息的方式有關，而不管它們是由什麼構成的——神經元、計算機芯片或其他東西。科學家還認為，基於人類和動物腦部掃描及其他技術的神經科學意識理論可以應用於AI。在這些假設的基礎上，研究小組選擇了其中的6個理論，並從中提取了一系列意識指標。

Seth對團隊提出的標準印象深刻。“它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沒有誇大其詞，而且它的假設非常清晰。”他說，“我不同意其中的一些假設，但這完全沒關係，因為我很可能是錯的。”

作者說，這遠不是評估AI意識的最終結論，希望其他研究人員能幫助他們完善該方法。不過，現在已經可以將這些標準應用於對AI系統有無意識的評估——至少目前還沒有任何AI系統具有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