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VID-19大流行打造出“看不見的籠子” 減少了多樣化的城市互動
根據麻省理工學院研究人員領導的一項新研究,COVID-19大流行病減少了城市居民與不同收入階層的人交集的頻率。研究人員檢查了美國四個城市在大流行病發生前後的人員流動情況,發現居民到社會經濟狀況與自己不同的地區訪問的次數減少了15%至30%。反過來,這也減少了人們與來自不同社會和經濟領域的人交往的機會。
媒體實驗室的博士後、新近發表的一篇詳細介紹該研究結果的論文的合著者Takahiro Yabe說:”在大流行期間,城市接觸的收入多樣性減少了,而且不僅僅是在封鎖階段。在流動性模式恢復後,它在長期內也會減少。”
事實上,該研究發現,在2020年春天,由於致命的COVID-19病毒的出現,新政策暫時關閉了美國和世界大部分地區的許多類型的機構和企業,城市流動立即大幅下降。但是,即使在這種限制被取消,城市流動的總體數量接近大流行前的水平之後,城市內的流動模式也縮小了;人們現在去的地方更少了。
麻省理工學院社會技術系統研究中心(SSRC)的研究科學家、該論文的另一位合著者埃斯特班-莫羅(Esteban Moro)說:”我們看到,像在家工作、減少探索、更多網上購物這樣的變化,所有這些行為都在增加。能夠在家工作很了不起,網上購物也很好,但我們的見面率已經不如以前了。”
這篇題為”COVID-19大流行期間的行為變化降低了城市相遇的收入多樣性”的論文於4月21日發表在《自然通訊》雜誌上。共同作者是Yabe;麻省理工學院數據、系統和社會研究所(IDSS)的博士生Bernardo García Bulle Bueno;牛津大學副教授Xiaowen Dong;麻省理工學院媒體藝術和科學教授、媒體實驗室的東芝教授Alex Pentland;以及馬德里卡洛斯三世大學的副教授Moro。
探索的減少
為了進行這項研究,研究人員從2019年初開始,對100萬用戶的匿名手機數據進行了為期三年的研究,數據主要集中在美國四個城市: 波士頓、達拉斯、洛杉磯和西雅圖。研究人員記錄了這些城市中43.3萬個具體”興趣點”的訪問情況,部分與Infogroup的美國商業數據庫的記錄相印證,該數據庫是對公司信息的年度普查。
研究人員使用美國人口普查局的數據對研究對象的社會經濟地位進行了分類,根據他們所居住的人口普查區(一個小區域)的平均收入,將每個人歸入四個收入四分位數之一。學者們對四個城市的每個普查區進行了相同的收入水平評估,然後記錄了某人在自己的普查區以外的地方花費10分鐘至4小時的情況,以了解人們訪問不同收入四分位數地區的頻率。
最終,研究人員發現,到2021年末,城市流動的總體數量正在恢復到流行前的水平,但居民訪問的地方範圍變得更加有限。
除其他事項外,人們對博物館、休閒場所、交通站點和咖啡館的訪問減少了很多。對雜貨店的訪問仍然相當穩定–但人們往往不會離開他們的社會經濟圈去買雜貨。
“在大流行的早期,人們大大減少了他們的移動半徑,”Yabe說。”到2021年底,這種減少趨於平緩,人們在工作和家庭以外的地方的平均停留時間恢復到大流行前的水平。不同的是,探索活動大幅減少,大約5%到10%。我們還看到對好玩的地方的訪問減少了。”他補充說:”博物館是你能找到的最多樣化的地方,公園–它們在大流行期間受到的打擊最大。那些[更]隔離的地方,如雜貨店,卻沒有。當我們減少探索時,我們去的地方就不那麼多樣化了”。
不同的城市,相同的模式
因為這項研究涵蓋了四個城市,這些城市在大流行期間有不同類型的公共場所和企業重新開放的政策,研究人員還可以評估公共衛生政策對城市流動的影響。但是,即使在這些不同的環境中,也出現了同樣的現象,到2021年末,出現了較窄的流動範圍。
“儘管各城市應對COVID-19的方式有很大的不同,但多樣性的減少和行為的變化在這四個城市中出奇地相似,”Yabe觀察到。
研究人員強調,城市運動的這些變化會產生長期的社會影響。先前的研究表明,社會關係的多樣性與低收入群體的更大經濟成功之間存在著顯著的聯繫。雖然不同收入階層的人之間的一些互動可能是短暫的和交易性的,但證據表明,總的來說,其他更實質性的聯繫也已經減少。此外,學者們指出,經驗的縮小也會削弱公民紐帶和有價值的政治聯繫。
莫羅說:”它正在創造一個實際上更加脆弱的城市結構,在這個意義上,我們較少接觸其他人。”我們不了解城市中的其他人,而這對於政策和公眾輿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我們需要說服人們,新的政策和法律將是公平的。而要做到這一點的唯一方法就是了解其他人的需求。如果我們在城市周圍看不到他們,這將是不可能的。”
同時,Yabe補充說:”我認為從政策的角度來看,我們可以做很多事情,使人們回到過去更加多樣化的地方。”研究人員目前正在開發與文化和公共機構以及交通問題有關的進一步研究,以嘗試更詳細地評估城市連接性。
“我們流動的數量已經恢復了,”Yabe說。”但質量卻發生了變化,我們因此而變得更加有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