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遺傳學研究揭示了對移民模式和語言發展的新見解
一項古遺傳學研究揭示了從銅器時代早期到中世紀晚期從高加索地區到西亞和南歐的移民模式、農業擴張和語言發展的見解。在同時發表在《科學》上的三篇科學論文中,研究人員報告了對727個不同的古代個體進行全基因組測序的巨大努力,他們用其來測試長期存在的考古學、遺傳學和語言學假設。
他們展示了整個南弧地區各民族從農業起源到中世紀晚期的相互聯繫的歷史的系統圖景。
在第一篇論文中,國際研究小組調查了安納托利亞和印歐語系語言的故鄉和傳播。遺傳結果表明,印度-安納托利亞語系的故鄉在西亞,只有來自歐亞草原的非安納托利亞的印歐人進行了二次傳播。在第一階段,約在7000-5000年前,具有高加索地區血統的人向西進入安納托利亞並向北進入草原。其中一些人可能說的是安納托利亞語和印歐語的祖先形式。
所有的印歐語言(如希臘語、亞美尼亞語和梵語)都可以追溯到亞姆納亞草原牧民,他們具有高加索狩獵採集者和東方狩獵採集者的血統,約在5000年前,他們在歐亞大陸發起了一連串的移民活動。他們向南擴張到巴爾乾和希臘,向東穿越高加索進入亞美尼亞,然後在該地區青銅時代人的DNA中留下了痕跡。
隨著亞姆納亞牧民的擴張,他們的後代跟當地人口不同程度地混合。希臘語、古巴爾幹語和阿爾巴尼亞語(印歐語)在東南歐的出現,亞美尼亞語在西亞出現,這些都是由講印歐語的草原移民跟當地人互動形成,這可以通過不同形式的遺傳證據來追踪。在東南歐,亞姆納亞人的影響是深遠的,實際上完全具有亞姆納亞人血統的人是在亞姆納亞人遷移開始後才出現的。
一些最引人注目的結果是在南弧的核心地區安納托利亞發現的,那裡的大規模數據描繪了一幅豐富的變化和缺乏變化的時間圖。
結果顯示,跟巴爾乾地區和高加索地區相比,安納托利亞幾乎沒有受到亞姆納亞移民的影響。由於安納托利亞沒有東方狩獵採集者的祖先,這跟所有其他使用印歐語系的地區不同,無法為安納托利亞語言(如赫梯語、盧維語)的使用者建立跟草原的聯繫。
跟安納托利亞對草原遷徙令人驚訝的不滲透性相比,南高加索地區受到了多次影響,這包括在亞姆納亞遷徙之前。“我沒有想到會發現15年前在我共同領導的發掘中發現的Areni 1 Chalcolithic個體會在亞姆納亞擴張前1000多年從北方的基因流向南高加索部分地區獲得祖先,而且這種北方的影響會在該地區消失,幾千年後才重新出現,”Ron Pinhasi說道,“這表明,通過在西亞東部地區進行新的發掘和實地考察,還有很多東西有待發現。”
Songül Alpaslan-Roodenberg說道:“安納托利亞是當地狩獵採集者和高加索、美索不達米亞和黎凡特東部人口的不同後裔的家園。馬爾馬拉地區和安納托利亞東南部、黑海和愛琴海地區的人民都有相同種類的祖先變化。”
第一批農業社會及其相互作用
第二篇論文試圖了解世界上最早的新石器時代人口是如何在約12000年前形成。“遺傳學的結果支持了早期農業社區之間泛區域接觸網的設想。他們還提供了新的證據,這表明新石器時代的過渡是一個複雜的過程,並不僅僅發生在一個核心地區,而是在整個安納托利亞和近東地區。”
它提供了美索不達米亞北部底格里斯河一側–土耳其東部和伊拉克北部–農業起源的主要地區–新石器時代前農民的第一個古代DNA數據。另外,它還展示了來自塞浦路斯島陶器前農民的第一個古代DNA,該島見證了來自地中海東部的農民最早的海上擴張。此外,它還提出了來自西北扎格羅斯的新石器時代早期農民的新數據以及來自新石器時代亞美尼亞的第一個數據。通過填補這些空白,研究人員們可以研究這些社會的遺傳歷史,對於這些社會,考古研究記錄了複雜的經濟和文化互動但無法追踪交配系統和沒有留下可見物質痕蹟的互動關係。結果顯示,跟安納托利亞、高加索和黎凡特狩獵採集者有關的前新石器時代來源的混雜。該研究還顯示,這些早期農業文化形成了一個連續的祖先,這反映了西亞的地理環境。此外,研究結果顯示,至少有兩次從新月沃土中心地帶向安納托利亞的早期農民遷移的浪潮。
歷史時期
第三篇論文則展示了自青銅時代以來,古代地中海世界的政體如何保留了不同的祖先,但又通過遷移聯繫在一起。結果顯示,在帝國時期生活在羅馬周圍的人的祖先跟來自安納托利亞的羅馬/拜占庭人的祖先在其平均值和變化模式上幾乎相同,而帝國時期之前的意大利人的分佈則非常不同。這表明,羅馬帝國在其壽命較短的西部地區和以安納托利亞為中心的壽命較長的東部地區都有一個多樣化但相似的人口,在很大程度上來自安納托利亞帝國之前的來源。
“這些結果確實令人驚訝,因為在我於2019年共同領導的一篇關於古羅馬個人的遺傳祖先的科學論文中,我們發現了一個世界性的模式,我們認為這是羅馬獨有的。現在我們看到羅馬帝國的其他地區也和羅馬本身一樣是世界性的,”Ron Pinhasi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