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靠校園貸起家的趣店近日靠直播賣菜火了，但也招來了大量網友的口水。以至於，與趣店合作的明星都急著出來“劃清界限”。7月26日，參與趣店預製菜直播的《奇葩說》辯手傅首爾通過其微博賬號“傅媽”致歉：“我接到的通告就是試吃和講解預製菜。接錯了一份工作，疏忽又愚蠢，我滿心後悔，真的，活該被罵。大家實事求是的批評我都接受，也一直在反思。”

同日晚間，演員賈乃亮也發布微博稱，“關於趣店的品牌合作，沒有背調清楚品牌前身的經歷，是我們疏忽大意了。發現問題後，第一時間雙方已經解約，也沒有後續的任何合作。”

網友的大部分“聲討”均指向趣店以往的校園貸業務。

“上市公司CEO賣菜”，被董宇輝拉黑

7月17日，趣店創始人兼CEO羅敏在其“趣店羅老闆”直播間，以“上市公司CEO賣菜”“一分錢搶酸菜魚”等噱頭，熱炒其進軍預製菜領域。直播期間，傅首爾和賈乃亮相繼進行吃播帶貨，單場累計觀看人數破九千萬人次。

這已不是羅敏首次開播宣傳其預製菜。早在6月中旬，羅敏就在抖音開啟直播，稱“自己和新東方的俞老師一樣，在做業務轉型。”7月18日晚，他進入新東方在線旗下東方甄選直播間連刷十個嘉年華禮物，被網友質疑“搶流量”。後羅敏發布視頻回應，稱自己已被東方甄選直播間主播董宇輝拉黑。

羅敏似乎依舊“野心勃勃”。7月18日，羅敏在“趣店預製菜”品牌戰略發布會上宣布，將正式進軍預製菜賽道，並稱未來三年將幫助10萬用戶開線下店，且提供免費貸款。羅敏聲稱，即便沒有足夠資金開店，“我們可以為創業夥伴提供一年期免息貸款”。

目前，羅敏的抖音賬號“趣店羅老闆”粉絲量為494.4萬，簡介顯示“趣店創始人2005年北漂創業，創業十二年，2017年帶領公司趣店（QD）美國上市；為2017年美國第四大IPO；2021年二次創業預製菜行業，期望能為全球數億消費者提供方便好吃乾淨的食品；也希望通過努力為人們的生活帶來一些微小又美好的改變。”其商品櫥窗裡掛著的均為趣店生鮮旗艦店的預製菜菜品，其中最熱銷的產品是傳統酸菜魚菜品，單品銷售量超200萬。

相較於預製菜菜品的質量和口味，網友的關注點更多在趣店和羅敏身上。據悉，趣店預製菜的招商目標群體為寶媽，羅敏曾稱粉絲級別高才有資格合夥，並在直播中呼籲寶媽們加入預製菜開店隊伍，並號稱寶媽們只要在小區幾百米附近開一家預製菜門店，每天只需賣出50份菜，每月即可輕鬆賺大幾千的收入。

前述商業模式隨之引發熱議，開店提供貸款的服務更是讓網友產生質疑，紛紛聯想到趣店以往的校園貸業務。有網友犀利認為，趣店是在“收割”了大學生之後，又來“收割”寶媽。

校園貸起家、“上市即巔峰”

傅首爾在道歉聲明中寫道，“對（趣店）品牌前身確實缺乏了解，沒有做好企業及市場背調。對品牌後續可能的商業模式，更是全不知情，也想不到那麼多。我接到的通告就是試吃和講解預製菜。”為了進一步表明立場，她還表示，“和趣店預製菜的合作是單次，沒有深度合作，也沒有後續合作”。

令傅首爾始料未及的是，一場看似簡單的吃播帶貨卻牽起了網友對校園貸的回憶，引來了網友大量抨擊。“接受批評，抗拒網暴“，她在聲明中表示。

澎湃新聞記者發現，羅敏的“趣店羅老闆“櫥窗裡均為趣店生鮮旗艦店商品，趣店生鮮旗艦店由廈門萬里目科技有限公司認證。據天眼查App，該公司由廈門趣店科技有限公司99.9%持股，後者則由羅敏100%持股。

廈門趣店科技有限公司成立於2017年。同年，趣店（QD）登陸紐交所，上市當天股價即上漲至34.35美元，市值一度達到113億美元。但“上市即巔峰”的趣店股價在半年時間就跌直10美元以下，隨後長期徘徊在1美元之下。直到近期趣店預製菜直播，其股價才漲至2.18美元。7月26日，傅首爾和賈乃亮接連公開致歉後，趣店美股盤前跌近5%。

近期趣店股票走勢圖

趣店的上市還伴隨著一個更廣為人知的名字：趣分期。2014年，羅敏著眼新風口，創立了面向大學生的“分期購物平台”趣分期，即趣店前身。當時，“零首付”、“不用賣腎就能買iPhone ”的借貸宣傳語，就和現今預製菜的“1分錢吃酸菜魚”口號一樣吸引了不少粉絲。

隨著深入校園市場，以及資本加持，趣分期在2016年實現了盈利，並於2017年改名“趣店”登陸紐交所。彼時，34歲的羅敏曾以125億元人民幣的身家列入《2017年胡潤80後富豪榜》。

羅敏

好景不長，在校園貸各類產品愈演愈烈下，諸如女大學生“裸貸”醜聞頻現。2016年，甚至有女大學生10G“裸條”照片和視頻被發佈在網絡。也是這一年開始，國內相關監管政策收緊，明確提出未經允許的機構不得從事校園貸業務。自此，趣店不得不放棄校園貸業務，轉向職場白領等其他用戶群體。

從校園貸到預製菜，羅敏在五年多里嘗試了多個風口，包括創立大白汽車、奢侈品電商平台“萬里目”、萬里目少兒教育項目等，但均以失敗告終。趣店此次嘗試預製菜是否會迎來轉機？

據艾媒諮詢，2021年中國預製菜市場規模為3459億元，同比增長19.8%，預計未來中國預製菜市場保持較高增長速度，2026年預製菜市場規模將達10720億元。但不少網友似乎對趣店的轉型依舊“不買賬”。截至發稿前，趣店生鮮旗艦店仍在直播，不少網友在評論裡多次提及“暴力催收”“借貸”等字眼，也有一些網友在評論其預製菜菜品及口味，呼籲理性看待。

記者/王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