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龍的末日生活:缺失片段慢慢填補呈現更多真實圖景
據國外媒體報導,儘管恐龍早在6600萬年前就已滅絕,但它們一直是人們關注的焦點。最近有關恐龍的新表現來自於美國北達科他州,古生物學家發現了保存完好的恐龍腿化石,其中還包含了殘留的恐龍皮膚。
這塊化石發掘自著名的塔尼斯古生物遺址(地獄溪組地層)。據推測,這只恐龍死於導致生命大規模滅絕的小行星撞擊地球的當天。這聽起來簡直不像是真的,令人難以置信,但應該可以為一部精彩的電視紀錄片提供絕佳的註解。這部紀錄片便是英國廣播公司(BBC)推出的《恐龍:最後的日子》(Dinosaurs: The Final Days)。
如今,研究恐龍的古生物學家數量可能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多,而且在過去20年中,我們對這些古代爬行動物的了解可能比前兩百年還要豐富。許多重要化石的發現,加上對這些迷人動物的深入研究,證實了許多曾經充滿爭議和推測性的觀點。與現在的許多爬行動物不同,恐龍其實是溫血、活躍的動物;有些恐龍很聰明,喜歡群居;恐龍還演變成了鳥類,可以說,鳥類就是今天的恐龍。
這些觀點在近幾十年的研究中得到了回應,並從20世紀90年代起成為了主流。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它們是後來諸多研究的起點。如今,古生物學家已經擁有了數百件保存了羽毛的恐龍化石標本,屬於幾十個物種。此外,科學家可以追踪羽毛的演化過程,了解它們如何從簡單的纖維變成能夠飛行的兩翼。
研究人員還發現了黑色素體(melanosome)的印記。這種微觀結構在一定程度上賦予了羽毛和皮膚的顏色,讓古生物學家可以重建這些動物的體色和圖案。對於從化石記錄中獲取信息而言,這是一個了不起的突破,並且為未來的研究帶來了巨大的可能性。
不過,重建單一恐龍個體的顏色和圖案,無論多麼有趣,多麼吸引眼球,其科學價值都是有限的。例如,我們也許能判斷出哪些圖案可以作為偽裝,或者哪些圖案非常明亮,可能用來展示,但僅此而已,這些圖案不能提供完整的恐龍生活圖景。
在許多物種中,雄性和雌性個體可能會有不同的顏色,而且鳥類會換羽,因此明亮的繁殖體色可能只會出現在一年中的部分時間;到了冬季,一些鳥類可能會換上白色的羽毛。此外,幼體的顏色可能與成體不同,也可能存在區域差異;隨著時間的推移,物種也會不斷演化和變化。所有這些都是合理的可能性,也是科學家們今天正在研究的問題。隨著化石證據的增多,未來我們對恐龍顏色和特徵的理解無疑會更加深入。
這些發現也可以與其他發現整合起來。2016年的一篇論文中,研究作者描述了大型食肉恐龍(可能具有最低程度的羽毛)會在地面上挖出的奇怪的成對刮痕,看起來就像這些動物用爪子在地面上刨出了一道道溝,而且很多都是成對的。沒有跡象表明它們是在挖掘食物或取水,也不像是在挖掘巢穴,因為這些刮痕與任何已知的恐龍巢穴都不一樣。研究人員發現,這些刮痕與幾種現代海鳥在求偶儀式中留下的刮痕十分相似。事實上,這可以認為是恐龍表演和求愛的證據。
這是一個令人著迷的發現。研究人員進行了一些大膽的推測,消除了其他可能的解釋,留下了最有可能的一個。不過,儘管這種解釋提供了至少一種恐龍如何尋找配偶的非凡信息,但同時也留下了更多的未解之謎。根據足跡來區分恐龍並不容易,“大型食肉恐龍”已經是最接近的描述了。
如果我們能確定這是暴龍的話,那就太好了,因為一直以來,許多人對暴龍的社會生活都有一些想像,比如它們可能經常互相打鬥,但實際上我們並不知道這一點,而且也幾乎不可能找到答案。我們也不知道這些恐龍除了製造刮痕外還做了什麼。很可能它們還會進行其他的儀式,就像鵝和信天翁那樣上下擺動;又比如,它們之間可能會有互相呼應的叫聲,以及各種各樣的舞蹈或其他動作,羽毛(如果有的話)可能也會抖動或豎起來。這種求愛儀式會持續多久?是幾分鐘還是幾天?我們不僅不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而且幾乎無法想像應該如何知道。
因此,目前我們對恐龍的認識還存在兩種截然不同的空白——一種空白是我們有可能填補的,另一種空白則幾乎不可能填補。後一種情況更多,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就一定無法做到。直到幾年前,許多人還認為恐龍的顏色不僅不為人知,而且是永遠不可能知道的,直到有證據表明並非如此。當一些有魄力的研究人員意識到,黑色素體的形狀與顏色有關,而且黑色素體可以被保存下來時,一些全新的可能性就呈現在我們面前。古生物學家們剛剛開始探索這些可能性,對於其他的“不可能”,或許有朝一日也會被終結。當然,更多的知識空白仍等待著被填補。古生物學家將繼續在新的區域發現新物種的化石,加入所有的新數據,從而將這些最令人著迷的爬行動物的演化史整合起來。
因此,在恐龍存在的近兩億年的生物學歷史中,儘管仍有許多令人沮喪的缺失片段,但我們也有足夠的片段來看到真實的圖景,填補越來越多的空白。有很多問題我們可能永遠也找不到答案,但這不會阻止我們對恐龍的了解日益深入,恐龍研究的未來是充滿潛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