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艦七週兩連炸不全怪馬斯克甩手:SpaceX高壓管理已到極限?
全球頂尖航太公司SpaceX今年開季異常不順,技術故障與任務延誤頻傳。 SpaceX最近一次發射延誤涉及美國國家航空暨太空總署(NASA)的宇宙演化觀測任務SPHEREx。原定2月28日的發射窗口因火箭與載重整合過程中出現了一系列問題,最終定於當地時間週一夜間發射,這意味著任務已被推遲近兩週。

獵鷹9號火箭的一級助推器最近也是問題頻繁。上週,一枚獵鷹9號火箭成功將約24顆星鏈衛星送入近地軌道,但其中一台發動機在火箭上升過程中發生燃料洩漏,雖未影響衛星入軌,但一級助推器返航降落在無人船甲板時起火傾覆。這情況與去年8月的事故相似,當時獵鷹9號火箭引擎室內發生火災。先前獵鷹9號火箭一級助推器曾保持近三年成功著陸紀錄,但在最近六個月內連續兩次出現問題。
此外,獵鷹9號火箭上面級也屢次故障。 2月1日的星鏈發射任務中,火箭上面級離軌點火失敗,殘骸墜落在波蘭西部造成財產損失,幸無人受傷。這是六個月內第三次出現類似問題。
而最引人關注的,莫過於SpaceX的星艦連續兩次試飛失敗。儘管超級重型助推器在今年1月和3月份的兩次試飛中表現正常,安全返回發射場,但星艦本體兩次在飛行中發生劇烈爆炸。事故都是因為星艦引擎都發生火災,導致太空船在空中解體,燃燒的碎片如雨般散落在巴哈馬群島及週邊海域。空中交通管制部門被迫調整或延後數十架商業航班。
輝煌下的暗潮湧動
儘管事故頻傳,SpaceX仍維持著史無前例的發射節奏。
縱觀上述故障,唯一造成酬載損失的是2024年7月的一次星鏈發射任務。在此之前,獵鷹9號火箭已經近十年未發生酬載損失。從客戶交付角度來看,SpaceX依然保持著極高的可靠性。
若SPHEREx任務按計畫於當地時間週一晚間順利升空,這將是SpaceX今年進行的第27次發射,超過全球其他航太機構的發射次數總和(總計19次)。
SpaceX在美國的老牌競爭對手聯合發射聯盟(ULA)今年尚未完成1次發射,實際上已經156天沒有進行發射任務。同期SpaceX已經完成64次獵鷹9號火箭發射。換句話說,儘管SpaceX遇到一些技術問題,但仍遠遠領先競爭對手。
這些失敗短期內也不會影響SpaceX在全球的主導地位。 SpaceX依然是西方世界唯一具備載人發射能力的航太公司,並且仍然是NASA主要的科學任務發射承包商。在聯合發射聯盟的火神號(Vulcan)火箭獲得認證之前,獵鷹9號火箭仍然是美國軍方發射大型載重的唯一供應商。 SpaceX還擁有500萬用戶的全球衛星互聯網,用戶數仍在快速成長。
儘管如此,這些失敗可能顯現出SpaceX目前面臨的一些挑戰。
問題根源何在
若非身在其中,很難準確指出這些技術問題的具體成因。但最主要的因素可能是SpaceX不斷加速推進任務的同時,承受越來越複雜的任務挑戰。
SpaceX在2024年的發射次數已超過任何機構的歷史紀錄。獵鷹9號火箭去年完成132次發射任務,相當於NASA太空梭在30年內的總任務量135次。
同時,公司正從獵鷹9號火箭和龍飛船計畫抽離精銳團隊調往星艦,推動這個雄心勃勃的計畫盡快落地。也就是說,SpaceX 正在同時操控多個高難度項目,管理階層不斷向團隊設定更高目標,施加更多壓力。
據多方消息透露,在今年1月16日的星艦發射失敗後,工程團隊承受巨大壓力,公司上層要求必須迅速找出導致星艦本體「諧波共振」問題的原因,並儘快修復。
星艦本質上仍是一個試驗性系統,是迄今為止體積最大推力最強的火箭。今年1月的試飛失敗後,團隊要在短短七週內完成故障分析、硬體改造與再發射準備。
外界也正在討論SpaceX創辦人伊隆馬斯克(Elon Musk)在公司管理中的角色。有人認為,他最近在美國總統大選、監管政府效率部門的諸多事務、過度的社交媒體活動等方面投入過多精力,甚至頻繁與美國參議員發生爭執,可能已分散了對SpaceX的注意力。毫無疑問,在過去半年甚至更長時間裡,馬斯克的焦點已經不只SpaceX。
然而,SpaceX內部仍有強大的領導團隊,工程副總裁馬克·瓊科薩(Mark Juncosa)等得力幹將仍能確保公司正常運作。 SpaceX自成立以來就以高壓、高速推進的文化著稱,近期問題可能並非馬斯克缺席所致,而是公司自身激進文化埋下的隱患。
在商業航太的極限速度下,SpaceX可能已經觸及商業航太的速度極限。當一年發射150次火箭,並每週生產兩個上面級時,就難以避免細部疏漏。而且SpaceX還要營運7,000多顆星鏈衛星、定期執行載人任務,並開發星艦這種前所未有的火箭系統。
近期的失敗,或許正暴露出SpaceX營運體系中的隱憂。
可能影響
目前為止,這些失敗尚未造成人員傷亡。但航太仍然是一項高風險的事業。例如,獵鷹9號火箭上面級的墜落殘骸可能會掉到波蘭居民區,而如果載人任務中上面級過早失效,後果將更為嚴重。
星鏈也存在風險。最近有傳聞稱,星鏈衛星曾多次與近地軌道物體險些相撞。如果軌道碎片繼續增加,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儘管獵鷹9號火箭尚未因這些問題放緩發射節奏,但NASA的載人太空計畫目前高度依賴這枚火箭,SpaceX必須確保安全穩定運行,否則整個西方的航太計畫都將受到影響。
至於星艦,近期失敗無疑是重大挫折。 SpaceX需要徹底解決設計缺陷,否則再次試飛的時間可能會延後到今年夏天。如果第三次試飛再度失敗,後果也會極為嚴重。
星艦的問題會導致NASA 的阿爾忒彌斯登月計劃繼續延誤。今年2月底馬斯克已經透露,關鍵的在軌加註燃料測試今年不會進行。這項測試對登月任務至關重要,推遲基本上意味著NASA在2027年登月的目標無法實現。
火星仍在遠方,等待SpaceX先解決地球上的紅色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