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國際捕鯨委員會(IWC)的科學家們發布了一份報告，稱在歐洲第二大島嶼伊比利半島附近，虎鯨襲擊過往船隻的事件正在變得頻繁，及其原因。報告顯示，2020年5月份，一艘船隻經過直布羅陀海峽時，突然遭到一小群虎鯨襲擊，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這是第一次報道虎鯨對船隻發動攻擊。

當時，人們紛紛推測虎鯨到底為何突然要攻擊船隻，有些人認為這是因為海洋生態失衡，也有人認為這是虎鯨的復仇。

但事情遠遠沒有結束，有了這第一次之後，同年的7月又發生了類似的事情，而且在直布羅陀海峽外，葡萄牙海岸也發生了。

在此之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虎鯨襲擊船隻的事件變得越來越頻繁。

截止今年5月12日，該地區累計已通報的虎鯨襲擊過往船隻事件就有673次，受害的船隻主要是長度小於12公尺的中型帆船，而虎鯨最喜歡襲擊的部位是船舵部位。

雖然並非所有這些「襲擊」都造成了破壞，但一些船隻確實被虎鯨擊沉，包括2022年的兩艘帆船，2023年的一艘帆船和一艘遊艇，以及今年5月12日的一次遊艇。

出於對船隻和極度瀕危鯨魚的安全考慮，西班牙和葡萄牙聘請了生物專家和海洋生態專家對這些攻擊進行深入調查，並在最近（上週五）公佈結果。

為什麼虎鯨會襲擊船隻？

與網路上的「虎鯨復仇」說法不同，該報告強調，沒有證據表明伊比利亞虎鯨和船隻之間的互動是具有攻擊性的，這種行為與其他地方的流行趨勢更相似，似乎與玩耍或社交有關。

而之所以攻擊事件持續增加，可能是因為最近海洋漁業的負面互動減少，虎鯨可用獵物數量開始增加，導致虎鯨的覓食所需時間減少。

虎鯨不用花太多時間在覓食上，所以它們就有了更多時間玩耍，而它們很可能把襲擊過往船隻當作玩耍的一部分。

圖：虎鯨吃太飽了，玩耍的時間多了，就喜歡攻擊船隻

另一方面，虎鯨以表現出新的行為趨勢而聞名，它們會不時地追趕潮流，而襲擊船隻可能就是這片區域虎鯨現階段的潮流。

虎鯨社群與人類社群非常相似，不同的虎鯨族群會有不同的飲食特徵，這些特徵是由文化傳播來維持的。

當然，也與人類社群相似，有些虎鯨族群也可能發展出不尋常的、暫時的潮流行為，以及其他沒有明顯與適應目的相關的特質。

舉個明顯的例子，1987年，一群生活在東北太平洋的普吉特海灣地區的虎鯨，其中一隻雌性虎鯨有一天突然開始在它的鼻子上攜帶一條死鮭魚。

這種行為在接下去的5-6週內蔓延開來，到最後除了這個虎鯨群之外，附近的兩個鯨群的虎鯨也都戴上了死鮭魚帽。

然後，突然之間，這股熱潮就結束了，除了第二年夏天的幾次和2008年的一次短暫復甦，死鮭魚帽的趨勢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回到虎鯨襲擊船隻的事件：

研究小組還注意到，伊比利亞半島附近一群鯨魚中的雄性會時不時地經歷一段「儀式化的撞擊或用頭頂撞」的時期，這種行為會經常消失又重新出現，有一次停止了20年才再次出現，襲擊船隻可能就是這種行為的延續。

該組織認為，襲擊船隻可能是從危害較小的「看螺旋槳」行為進化而來的，在這種行為中，虎鯨將頭部靠近螺旋槳的水流，作為嬉戲玩耍的一部分。

雖然沒有觀察到「看螺旋槳」的群體採取具有破壞性的下一步玩耍動作，但是隨著時間推移，更多的玩耍時間和更多的青少年可能導致了襲擊船隻的趨勢。

因為這些頑皮互動在幼年時就開始了，而隨著年齡增長，這些頑皮行為會被升級。

在美國華盛頓南部的虎鯨族群中也發現了類似的升級，虎鯨在港口與鼠海豚玩耍，但隨著虎鯨成年，它們依然找鼠海豚玩耍，最終導致一些鼠海豚被玩死。

如何阻止這種行為？

由於虎鯨極度瀕危，許多阻止虎鯨襲擊船隻的做法都是違法的，甚至可能會增加這種行為（因為虎鯨真的會復仇），並增加損壞船隻的風險。

但是，在理解了這種行為不是攻擊性的之後，將有助於制定減少這類互動的方法。

該組織提出了一些減少這種互動的方法，從本質上講，就是透過讓鯨魚玩家覺得船不那麼有趣來實現。

因為虎鯨的行為可能是被船舵吸引，所以其中一個方法是修改船舵部位，使其粗糙或凹凸不平，這可能會讓虎鯨對整艘船失去興趣。

這些試驗將於今年夏天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