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棄耕現像日益嚴重既是生物多樣性的潛在福音也有隱患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從農村遷移到城市地區以尋求更好的經濟機會,或者當農業不再有利可圖時,曾經在他們的照料下蓬勃發展的土地往往被閒置。《科學》雜誌發表的一篇新觀點文章強調了這些被遺棄的土地可能扮演的雙重角色,它們既是生物多樣性的潛在福音,也是生物多樣性的隱患。文章還強調了將這些荒蕪土地納入全球恢復和生物多樣性保護戰略的重要性。
在過去的半個世紀中,全球人口結構發生了顯著變化,越來越多的人從農村遷移到城市。目前,全球55%的人口居住在城市或城市周邊地區。預計到2050年,城市人口將佔全球人口的68%。
人們離開農村遷移到城市地區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包括社會經濟和政治變革、自給農作的減少以及環境因素。農村人口持續減少的影響之一是,他們留下的土地導致廢棄的田地、牧場、林區、礦山、工廠甚至整個人類居住區的數量增加。
IIASA研究員格爾加納·達斯卡洛娃和德國哥廷根大學研究員約翰內斯·坎普對廢棄土地–換句話說,人類活動已經停止的土地–進行了仔細研究,以探索生物多樣性是如何受到影響的,以及這對生態學和保護意味著什麼。
“由於氣候變化和快速變化的地緣政治格局等問題,導致人口減少和土地廢棄的因素正在加劇。例如,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已經造成了新的棄耕熱點。土地撂荒是一個全球性的重要過程。”達斯卡洛娃解釋說:”世界各地正在發生的大規模遺棄現象促使我們關注人們遺棄的地方,將其作為未來保護解決方案的潛在來源,同時保護人類的生計。”
被沖走的房屋和傳統。圖片來源:格爾加納·達斯卡洛娃
據作者稱,全球廢棄土地的確切數量尚不清楚,但據估計,全球廢棄土地可能多達4億公頃,約為澳大利亞面積的一半。大部分廢棄土地位於北半球,其中約1.17億公頃位於前蘇聯。
廢棄區域對生物多樣性的影響既有積極的一面,也有消極的一面。最大的贏家可能是以前密集耕作、生物多樣性較低的地區被廢棄。在這些地區首先觀察到的變化可能是植物、鳥類和無脊椎動物的回歸,它們可以在最近受到干擾的生態系統中生存。如果這些農田被遺棄,同時人們離開該地區或重新引入野生動物,這將導致野化,大型食草動物甚至食肉動物都有可能回歸。然而,作者指出,並非所有的廢棄土地都能在沒有幫助的情況下恢復,一些以前被密集耕作的土地將永遠無法恢復到以前的樣子。
土地撂荒還會對生物多樣性以及人類文化和傳統產生負面影響。例如,在傳統上長期用於低強度耕作或自給農作的地區,人與土地之間的緊密聯繫形成了相互依存的生態系統,而在人們離開後,這種生態系統就會瓦解,從而導致當地稀有物種的喪失,或僅有一兩個優勢物種的大量繁殖,而犧牲了其他物種。
“由於棄耕通常發生在人們的視線之外,我們對其在地球上留下的印記還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達斯卡洛娃指出:”我們目前正在保加利亞這個世界上人口減少最快的國家開展工作,以確定在最後一戶人家的電燈熄滅很久之後,哪些類型的植物、鳥類和其他生物多樣性會回到村莊。”
不幸的是,當土地被重新開墾或重新利用時,廢棄土地上生物多樣性的任何收益都會很快消失,而且據作者稱,為廢棄土地尋找新的工業用途的壓力越來越大,例如大規模生物能源、風能和太陽能生產,通常在廢棄後十幾年內就會出現。
作者進一步強調,找到廢棄土地的最佳用途將涉及保護、人類生計和可持續發展利益之間的平衡。因此,將廢棄土地上的生物多樣性變化納入區域和全球評估、政策和方案中至關重要,在廢棄土地被重新利用的情況下,應注意確保經濟需求與恢復和保護目標之間的平衡。
“重要的是,未來旨在預測棄耕對生物多樣性的積極或消極影響的模型和方案應考慮到土地是否可能繼續棄耕,以及棄耕、生物多樣性、人類價值和生計之間的反饋作用。”達斯卡洛娃總結道:”隨著圍繞這一主題的全球對話持續進行,我們可以將廢棄土地視為人與自然幾個世紀以來相互作用的產物,不僅要鼓勵保護,還要鼓勵土地管理以及社會和生態價值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