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人工智能成為全球熱門話題，坐擁全球最高AI人才密度的美國舊金山又迎來了一波狂熱的投資和創業浪潮——就像二十年前的互聯網大潮一樣。然而就在舊金山滿心期待“人工智能革命”重新填滿市中心商業地產，幫助這座城市恢復疫情前的經濟活力時，情況又出現了新的變化：據路透社週四報導，與過去觸及舊金山的技術熱潮不同，AI熱潮帶來的工作機會更少，因為AI產業的公司擅長保持精簡併採取自動化工作。

人…呢？

作為“全球AI之都”，舊金山擁有全球最高的人工智能人才密度，全美前20的AI公司中有11家坐落於此，從2008年到2023年期間總共吸引了157億美元的投資。

但根據舊金山市長London Breed的辦公室依據風投機構NFX的數據得出的結論，這些公司一共在舊金山僱傭了3400人。作為對此，舊金山預期在整個疫情期間，市中心減少了近15萬個辦公室工作崗位。在疫情前，辦公室的白領們貢獻了舊金山近四分之三的GDP。

由於生成式AI的特性，舊金山科技產業的主要勞動力——軟件工程師的工作日常已經被徹底改寫。根據全球最大代碼平台GitHub的調查，92%的軟件開發人員使用AI，使用GitHub生成式AI助手的程序員完成任務的速度提高了55%。

對於這種情況，舊金山投資機構Index Ventures的合夥人Erin Price-Wright直言，這些AI公司幾乎肯定不會像愛彼迎或Dropbox那樣擁有數千名員工和公司食堂。光是這兩家上市公司，就在舊金山總共僱傭了接近1萬名員工。

作為對比，背靠微軟的OpenAI總部坐落於舊金山頗具文藝氣息的教會區，過去8年總共獲得110億美元的投資，但員工總數只有500人。據內部人士透露，在面對問題時，OpenAI會選擇訓練自己的AI來幫助其員工更有效地處理。

對此，OpenAI的一名發言人回應稱，公司會使用自己的產品來幫助工作，但也在積極招聘包括客戶支持等崗位。

人工智能初創公司Octane AI的首席執行官Matt Schlicht興奮地表示：“我們正在到達一個階段，AI可以像真正的員工一樣工作。在你的有生之年，你可能會看到一個人的團隊創辦一家價值十億美元的公司。 ”

熱絡↔冷寂

6月初，在中東創辦AI網紅博文生成器的Mike Grabowski在社交媒體上感嘆稱，在舊金山，短短兩週就有44場與AI有關的活動，平均一天就有3場。而事實上這個頻率一直延續到整個6月，而Grabowski自己主辦的活動就收到了560個參會申請。

（來源：社交媒體）

與創業者和投資市場對AI概念的瘋狂相比，舊金山仍未感受到實際意義上的人潮湧動。房地產公司CBRE的研究顯示，舊金山的辦公室空置率仍超過30%，除了AI公司不怎麼招人外，越來越多的公司採取遠程辦公、創投基金偏安於郊區，以及科技巨頭裁員潮都是造成這一現象的因素。

根據舊金山市政府的數據，市中心捷運系統的乘坐率至今只有疫情前的三分之一。糟糕的人流量促使高檔時裝零售公司Nordstrom關閉了位於舊金山市中心的門店。

當然，對於AI浪潮與就業的關係也有不同的看法。Root VC的技術投資人Lee Edwards就認為，由於AI使得運營公司變得更加容易，所以會湧現更多僱傭幾十人的小公司，而不是以前那樣，幾家大型公司僱傭大幾千人。

但在麻省理工專攻“技術如何影響社會公平”的經濟學家Daron Acemoglu看來，相較於過去的數字科技浪潮，只有少數公司能位於生成式AI的前沿。這也將使得公司高管和上層工程師、程序員、管理人員能獲得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