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報導，不到4年前，當蘋果股票市值突破1萬億美元時，科技股的高點似乎已經來臨。站在那個時點，誰能想到這家重新定義消費科技的企業能在2021年底與3萬億美元市值近在咫尺。

這段時期必將載入科技投資的史冊：在異常有利的金融環境的支持下，一個長期增長強勁的市場因為一場疫情而迎來高潮。

但2021年的漲勢並不均勻。有些領域（如電子商務）在2020年紅極一時後開始降溫，有些在疫情初期暴漲的科技明星（如Zoom和Peloton）則遭受重挫。但從整體來看，增長仍是整個市場的主基調，巨頭們的漲幅尤其突出。

但2022年能否延續這種漲勢，則是另外一個問題。從長期來看，數字技術仍將在經濟生活中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而監管者也並沒有採取任何措施來扼殺最有權勢的科技平台。但推動科技行業上一輪發展的東風已經日漸式微，諸多不利趨勢令明年的形式變得更難預料。

12個月前，五大科技巨頭（蘋果、微軟、Google、亞馬遜和Facebook）展望今年時預計他們的總營收有望增長13%。2022年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況。但2021年的實際情況遠好於預測：當下月公佈最終數據時，這五大科技巨頭的年度總營收有望達到27%。數字廣告的複蘇、新興科技產品的需求、雲計算和其他數字服務支出的大幅增長，都遠好於預測。

如此強勁的表現助推了科技巨頭的股價漲勢。這5家公司今年的總市值增長了27億美元，漲幅達到36%。雖然比不上去年疫情帶來的55%的反彈，但依然領先於標準普爾500指數30%的漲幅。

面對更具挑戰的市場形勢和金融環境，這樣的收入和市值增長趨勢很難持續。低通脹以及與之相伴的溫和貨幣政策為科技行業帶來了福音。這一方面為市場注入了大量資金，推升了估值；另一方面也壓低了債券收益率，降低了用於評估未來利潤流的貼現率。隨著利率上漲，成長型公司的估值將會不可避免地受到衝擊，畢竟，他們最好的年份還沒有到來。

現在的問題是：未來的情況有多少已經反映在當前的市場中？加息預期在11月初之後令高增長軟件股下跌了四分之一，隨後又在12月下半月收回了部分失地。

隨著同比基數的抬高，科技行業的許多領域也將面臨增長放緩的挑戰。去年的電商繁榮在最後一個季度令美國的網購銷售額激增38%。相比而言，今年的增長或許只能勉強達到兩位數。

與此同時，底層需求越來越難以評估。消費者的數字行為發生了多大改變？如果疫情緩解，他們會在多大程度上恢復原先的工作和娛樂方式？

增加數字支出的企業似乎不太可能回到過去。但如果他們為了度過危機而提前投入了科技支出，那就會蠶食未來的開支。企業在疫情期間經歷了工作流程的大幅變化，他們可能會認為自己分身乏術，難以同時應對太多變化，進而放慢數字化轉型步伐。

儘管如此，長期的基本面趨勢似乎依然強勁：疫情令企業意識到必須通過改革來提高業務靈活性，雲計算才剛剛開始滲透老舊的IT流程，電子商務也只占美國零售總額的15%左右。

這都給長期增長留下了充足的空間。但在經歷了近期的大幅上漲，加之未來前景愈發難料，科技股再次迎來豐收年的概率越來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