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始人坑了孫正義拿走4億美元 這家公司還能上市
不知道,各位差友們還記不記得 WeWork? 這個曾經和Uber,Airbnb一起被稱為共享經濟代表的的公司,曾經一度估值400多億美元,卻又因為內部管理,經營不善,衝擊上市失敗,市值縮水到原來的十分之一。 它的上市失敗甚至拖的 ” 投資教父 ” 孫正義的軟銀業績巨額虧損,氣的孫正義把 WeWork 創始人都掃地出門,自己又墊了一大筆錢,差點倒閉。
但是,就在昨天,WeWork 居然在美國成功上市了?
我記得按照 WeWork 的業績水準,這巨額的虧損,就算是上市條件相對不那麼苛刻的美國,也遠遠離正常上市的標準差的很遠啊。
哦,一查才發現,原來 WeWork 並沒有通過常規的方法上市,而是採用了類似 ” 借殼上市 ” 的方法上的市。
這種方法叫做 SPAC( 特殊目的收購公司 ),簡單來說,就是先開一個特殊目的的公司,只有現金,沒有實業和資產,然後在通過投資併購把這兩個公司連接在一起,就能讓原公司直接上市了。
當然了,按照美國那種寬鬆的上市政策,還要採用這種方法進行上市,就說明公司那是真的有點問題了。
那麼,為什麼當初曾經被捧成共用經濟的代表,喊著改變世界的 WeWork 上市會失敗呢? 又是為什麼這麼一家公司過了兩年之後要選擇這種 「 特殊 」 的方法上市呢?
要說清楚這一切 ” 鬧劇 ” ,還要從十一年前說起。
那一年,美國還沒能從次貸危機緩過勁來,亞當 · 諾依曼看到了機會,他在紐約創建了WeWork。
他用低的價格把紐約一些空置的樓層或租或買下來,然後將其分隔成中小型辦公室,租給中小型創業公司,賺取差價。
這種本質上是低買高賣收租金的生意,後來幸而搭上了互聯網的快車,就被形容成了 ” 共享經濟 ” 的代表。
互聯網讓亞當 · 諾依曼的想法迅速膨脹,公司也跟著迅速擴大。
2016年,公司還只有 1000 名員工,到了 2019 年,公司直接增加到了 1.2 萬名員工。
而這種瘋狂擴張,也是來源於孫正義和他的 「 願景基金」。
據說 2017 年,孫正義物理意義地上了諾伊曼的車,在和他聊了 28 分鐘之後,他用iPad迅速草擬了一份 44 億美金的投資協定,還和他說 ” 讓 WeWork 比你最初的計劃大十倍吧 “。
可能,這也是孫正義最後悔的 28 分鐘吧。
在孫正義的設想中,Wework 不僅僅是一個 「 低買高賣 」 的二道販子,而是應該成為一個 「 實體社交網路」。 具體解釋的話,就是一個在現實空間中售賣增值服務的 ” 臉書 “。
然而,落到實際操作上,其結果就是WeWork為了保持資料的高增長,WeWork開始了自己的 「 燒錢之旅」。。
在紐約,它們甚至打出了 「 推薦轉租 WeWork 空間,免除一年租金 」 的活動。 理所當然的,Wework 的數據一路高歌猛進,快速擴張增長,最誇張的時候,一個星期就會增加 100 名員工。
依靠這種擴張,在 2019 年,WeWork 的估值達到了 460 億美金,成為了美國最大的 ” 共用經濟獨角獸 “,遠超過了 Uber 和 Airbnb。
不過,風口之下,豬都能飛起來,潮水退去,才知道誰在裸泳。 巨大的增長伴隨著的是巨大的虧損,這逼迫著亞當 · 諾依曼儘快將公司上市籌集更多的錢。
可是,或許他沒想到的是,當他真的把 WeWork 的招股書呈現出來的那一刻,就註定了 WeWork 的 ” 底褲 ” 暴露在了大眾面前。
2019 年 8 月 14 日,WeWork 正式遞交招股書。
招股書數據顯示,WeWork 的虧損規模不斷擴大。 2016年,2017年和 2018 年, WeWork 的營業收入分別為 4.36 億美元、8.86 億美元和 18.21 億美元,但與此同時虧損也在擴大,分別是 4.3 億美元、9.33 億美元和 19.27 億美元。
收入的增長並不能掩蓋虧損的擴大,如果兩者相等,這種收入的增長就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不過,如果僅僅只是這也就算了, WeWork 在招股書中暴露出的更大問題在於,它完全不像是一家他們所包裝出的科技公司。
在招股書上,2019 年上半年,WeWork 來自 ” 會員及服務 ” 的收入佔總收入的比例高達 88%,” 其他 ” 專案收入比例為 12%。
雖然叫做會員服務,其實吧,這個東西就是房租租金。
這才是 WeWork 暴露出來的最大問題,如果他不像是一家科技公司,那麼那 470 億美金的估值就完全不值這個價錢了,連估值的方式都要改變。
一星期之後,當時正在參與總統競選的 Andrew Yang 在推特中說 WeWork 470 億美元的估值是荒謬至極的。
牆倒眾人推,在這種趨勢之下,WeWork 一系列的內部問題都被揭露了出來,包括企業文化,包括亞當 · 諾依曼套現操作,以及公司的人員變動。
這一切,讓 WeWork 不堪重負。
9 月 9 日,WeWork 考慮 IPO 估值下調低於 200 億美元,這個時候,軟銀坐不住了,他們直接終止了 WeWork 的 IPO 計劃。 因為如果真的按照 200 億美金的估值上市,他們投資的錢就會遠低於本金了。。。
軟銀的舉措是正確的,因為在短短 5 天之後,WeWork 的估值已經跌到了 150-180 億美金,再跌下去,就會跌破融資總額。
之後,亞當 · 諾依曼和他的家人都被踢出了董事會的席位。 軟銀無奈的成為了那個收拾爛攤子的人,WeWork 的 IPO 之路也被無限期延遲。
伴隨著 WeWork 的第一次 IPO 折戟,大量的 WeWork 員工被開除,他們失去了自己的工作。 而諷刺的是,作為 WeWork 的創始人,亞當 · 諾依曼卻拿到了大量的和解金。
2021年5月28日,軟銀集團和WeWork聯合創始人亞當諾伊曼達成和解協定,諾伊曼總共獲得約4.45億美元的資產。
一場資本的遊戲,看起來好像孫正義輸了,軟銀虧了? 其實也並沒有,他們拿的也是外部投資者的錢,更何況 WeWork 這次的上市讓他們也收回了自己的資金,軟銀的股價從最低點已經達到了歷史新高。
亞當 · 諾依曼虧了? 算是吧,但他雖然失去了 WeWork,但是拿到了幾億美金的和解金,想必無論是再次創業,還是揮霍無度,都已經一輩子衣食無憂。
那是誰虧了呢?
2019 年底,在 WeWork 拿到了大筆的資金救助的同時,他們也計劃裁員 4000 人,三分之一的員工將會離開這個曾經和所有的科技公司都一樣說過 ” 要改變世界 ” 的地方。
WeWork 的二次上市之後,股價也在上漲,人們也許會繼續相信著 ” 共用經濟 ” 的神話,投資大佬們一樣會繼續拿著錢,尋找下一個獨角獸。
就好像 WeWork 從未失敗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