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紐交所上市:市值670億美元程維奮鬥9年終敲鐘
滴滴(股票代碼為“DIDI”)今日在紐交所上市,發行價為14美元,位於13-14美元的發行區間價格上限。以發行價計算,滴滴市值約670億美元。滴滴此次發行2.88億股ADS,這意味著滴滴此次募資總額達到40億美元。若承銷商完全行使超額配售選擇權,滴滴此次募資有望達到46.4億美元。
滴滴稱,此次募資30%用於擴大中國以外國際市場的業務;約30%用於提升包括共享出行、電動汽車和自動駕駛在內的技術能力;約20%用於推出新產品和拓展現有產品品類以持續提升用戶體驗;剩餘部分可能用於營運資金需求和潛在的戰略投資等。
滴滴今天的上市顯得非常低調,內部並未有慶祝活動或舉辦上市儀式。
年營收1417億
從成立到現在,滴滴也歷經了9年發展歷史。
滴滴創始人、CEO程維在給投資人的信中說,2012年北京的那個冬夜,下著鵝毛大雪,其外套根本擋不住寒風。“我和好多人一起站在長長的隊伍裡等出租車,渾身凍透,瑟瑟發抖,大家都越來越焦慮。我一直沒有駕照,這種經歷對我和很多北京人都是司空見慣的。不過,對我來說,那天晚上很特殊,我其實沒那麼沮喪,因為我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程維說,那一年,滴滴出行APP上線了,目標很簡單——就是為了減輕大家打車時的痛苦。到2012年底,每天有10 萬乘客在滴滴的幫助下叫到出租車,不需要挨凍就能輕鬆踏上回家的旅程,包括我自己在內。
柳青說,“2012年,我帶著三個孩子從香港搬回北京。孩子們很快就融入了新環境,交了新朋友,學會了新遊戲,還有好多新鮮的事情做。他們總是要在城裡來回穿梭,但在前幾個月裡,我卻搖不到車牌買不了車。那時候,我們經常會因為打不到車,在大雨或雪夜里手足無措。”
柳青還表示,“正是那會兒,我遇到了程維,聽他講了滴滴,我確信這就是我想追尋的事業和生活。後來我認識了程維的家人,確定他不僅是個頭腦靈活聰明的人,而且還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我辭掉了當時的工作,一起開始了我們在滴滴的旅程。”
截至2021年3月,滴滴在包括中國在內的15個國家約4000多個城鎮開展業務,提供網約車、出租車、順風車、共享單車、共享電單車、代駕、車服、貨運、金融和自動駕駛等服務。
對於上述眾多業務背後的商業生態,滴滴在招股書中歸納為“四個核心戰略版塊”,“三大業務”以及“雙飛輪”。
其中,被滴滴定義為構建出行未來的“四個核心戰略版塊”分別是共享出行平台、車服網絡、電動車以及自動駕駛。
而“三大業務”代表了滴滴的收入構成,分別是中國出行業務(中國網約車、出租車、代駕和順風車等業務)、國際業務(國際出行和外賣等業務)和其他業務(共享單車和電單車、車服、貨運、自動駕駛和金融服務等業務)。
滴滴投放分眾樓宇,增強主流人群影響力
滴滴還在北京、上海等中國一線城市投入分眾樓宇廣告,增強在城市主流人群中的影響力。
在截至2021年3月31日的12個月裡,滴滴全球年活躍用戶為4.93億,全球年活躍司機1500萬。其中,自2020年3月31日至2021年3月31日,滴滴在中國擁有3.77億年活躍用戶和1300萬年活躍司機。2021年第一季度,滴滴中國出行擁有1.56億月活用戶,中國出行業務日均交易量為2500萬次。
滴滴2018年、2019年、2020年營收分別為1353億元、1547.86億元、1417.36億元;滴滴2021年第一季度營收為421.63億元(約64.35億美元),上年同期為204.72億元。
2020年,滴滴三大業務——中國出行業務、國際業務和其他業務收入分別是1336億元、23億元和58億元。
其中,中國出行業務和國際化業務的平台收入從2018年的187億元,增長到2019年的242億元,並進一步增長到2020年的347億元,年均複合增長率為36%。2020年和2021年第一季度的平台收入中,93.4%來自於中國,6.6%來自於國際。
滴滴2018年、2019年、2020年淨虧損分別為149.79億元、97.33億元、106.08億元(約16.19億美元);滴滴2021年第一季度利潤為54.83億元(約8.37億美元) ,上年同期的淨虧為39.72億元。
滴滴2018年、2019年、2020年Adjusted EBITA (non-GAAP)分別為-86.47億元、-27.64億元、83.81億元;滴滴2021年第一季度Adjusted EBITA (non-GAAP)為54.65億元,上年同期為-11.51億元。
不過,滴滴2021年第一季度仍處於運營虧損狀態,運營虧損為66.54億元,之所以能實現盈利,主要是計入了一筆投資收入,高達123.61億元。
為何司機抱怨滴滴抽成高
2020年中國網約車業務息稅攤銷前利潤率為3.1%。
不過,作為一家被外界所熟悉的公司,滴滴卻總被司機和乘客抱怨,尤其是司機總抱怨滴滴抽成高。原因何在?
網約車公司CEO孫樞曾就滴滴網約車“抽成”的問題做出說明,稱2020年滴滴網約車司機收入佔乘客應付總額的79.1%。
乘客應付總額剩下20.9%中,10.9%為乘客補貼優惠,6.9%為企業經營成本(技術研發、服務器、安全保障、客服、人力、線下運營等)及納稅和支付手續費等,3.1%為網約車業務淨利潤。
滴滴網約車司機收入構成佔比
孫樞說,確實存在一部分司機收入佔比較低的訂單,如順路單;其中,抽成高於30%的訂單佔總訂單的2.7%,類似極端情況下的訂單雖佔比不高,但確實給司機師傅造成困擾,容易被傳播,讓大家以為滴滴的抽成都高於30%。
“我們在陸續排查出現極端訂單的原因,盡全力避免極端情況出現。遇到這類訂單,也歡迎司機師傅通過意見徵集通道向我們反饋,我們將跟進核查。”
滴滴還披露司機和乘客分別實行獨立的計價規則。滴滴稱,當一個訂單成功匹配後,司機和乘客根據單獨的計價規則分別計算車費。由於受不同城市、訂單距離長短、時間長短、路況擁堵等因素影響,司機收入佔乘客應付車費的比例也不一致。司機收入=司機分成+司機補貼。司機分成:含每筆訂單的基礎收入、其他收入(乘客支付的動態調價、調度費、感謝費、春節服務費等全額給司機,平台支付空駛補償等)。
滴滴稱,網絡上出現過多種計算司機收入佔比的方式,近期收到個別司機反饋及媒體報導“抽成高”,普遍是按照方式1或方式3計算。滴滴還解釋了在司機意見徵集裡,有師傅這樣提問:滴滴收了“高抽成”之後再補貼司機和乘客,何必大費周章做二次再分配,為什麼不直接降低“抽成” 。
原因是為激勵司機在雨雪天氣、早晚高峰、節假日出行高峰、需求旺盛的區域多出車接單,平台會通過補貼激勵司機多勞多得、優勞優得。若完全按照“平均主義”,那意味著失去供需調節彈性,高峰期和熱點區域就更難打到車了。
安全是滴滴發展的基石
滴滴成立之初,聲勢蓋過美團和字節跳動,但在2018年,滴滴的發展遭遇到了重挫,發展速度逐漸要慢於美團和字節跳動。
原因是,2018年5月初,空姐李某在鄭州搭乘滴滴順風車,途中遭司機殘忍殺害,短短三個月時間,又發生“8·24”溫州惡性事件,引起社會各界廣泛關注。
造成這一後果的原因是,滴滴順風車的產品設計理念出現很大問題。比如,鄭州空姐遇害事件中,乘客的信息就已經被大量洩漏出去。
前順風車事業部總經理黃潔莉曾表示,和出租車、專車、快車不一樣,順風車在政策方面有多項利好,而獨有的社交性還能為這一部分加分。“過去你每天在路上兩個小時,對於你的人生來說是消耗,但現在通過順風車你可以認識比較靠譜的人,獲得好的社交體驗,就變成了一種收益。”
這就像咖啡館、酒吧一樣,私家車也能變成一個半公開、半私有的社交平台。而順風車業務應該是一個方便乘客和司機的業務,而不是一個陌生人交友平台。但滴滴的產品經理將順風車設計成這個方向後,可以想像有多少居心叵測的人,也就有這些悲劇的發生。
兩次悲劇發生後,滴滴CEO程維、總裁柳青當時開始道歉,稱“過去幾天,我們的內心再一次陷入了無比的沉痛和煎熬。僅僅三個多月,在平台進行安全整改的過程中,悲劇再一次發生,作為公司創始人和總裁,我們非常悲痛和自責。儘管在逝去的生命面前,一切的言語都蒼白無力,我們還是要鄭重地向受害者,向受害者家屬,向所有人道歉。對不起,我們辜負了大家。”
“六年前出發的時候,我們堅定地認為可以用科技的力量讓出行更美好,但經歷的悲劇讓我們意識到自己是缺乏敬畏之心的。因為我們的無知自大,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我們知道,歸根結底是我們的好勝心蓋過了初心。”
程維和柳青說,在短短幾年裡,滴滴靠著激進的業務策略和資本的力量一路狂奔,來證明自己。但是今天,在逝去的生命面前,這一切虛名都失去了意義。很多同事開始動搖,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在做正確的事,全公司開始深刻檢視甚至質疑我們的價值觀是不是正確的。大家陷入了自我審視、自我懷疑、自我否定的情緒中。
“在這悲傷時刻,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帶領團隊去面對痛苦,承擔責任,爭分奪秒盡所有的努力去解決問題,讓初心回歸,用這種方式表達一份哀思。”
程維、柳青在滴滴遞交招股書時給投資人的信中表示,2018年滴滴遭遇至暗時刻也就在那時,滴滴遇到了最大的挑戰,一切天翻地覆。
“我們意識到滴滴業務同其它互聯網平台有本質不同,我們不只是連接消費者和商品與服務,還要面對複雜的社會和多變人性。我們平台承載的對像是人,他們是母親、父親、爺爺、奶奶和孩子。我們對他們生命安全負有責任。”
程維、柳青說,滴滴做出了困難而正確的決定。“我們不惜以全年的增長為代價,把精力和重心都放在一件事上——做我們所能做的一切去搭建安全保護體系,保障司機和乘客的安全。”
滴滴上市前夕,程維柳青獲巨額股權激勵
滴滴集團層面上兩次大規模的融資還是發生在2017年。
其中,2017年4月,滴滴出行宣布完成超過55億美元融資,以支持其全球化戰略的推進和前沿技術領域的投資。2017年12月,滴滴再宣布,完成新一輪超40億美元股權融資。
滴滴兩輪投資人都是軟銀,軟銀第一筆投資是50億美元,第二筆是30億美元。軟銀這兩輪的投資條款一致。當時滴滴的估值約在570億美元。
2020年以來,滴滴的資本動作又多了起來。
2020年5月,滴滴旗下自動駕駛公司完成超5億美元融資,以加大研發測試投入,加深產業合作,該輪投資由軟銀願景基金2期領投,估值超30億美元。
2021年2月,青桔完成6億美元B輪融資,同時獲銀行超4億美元授信額度。
滴滴的社區團購業務業務橙心優選在2021年3月底被分拆,橙心優選在3月進行了A1和A2輪融資及可換股債券。其中,A1輪獲得軟銀注資,合計金額9億美元,A2輪由管理層注資,合計約2億美元。
橙心優選還向滴滴發行可換股債券,金額合計30億美元。滴滴有權將債券轉換為股票。橙心優選估值為18億美元,滴滴持有橙心優選總股本的32.8%。
2021年第一季度,滴滴貨運業務獲融資,估值28億美元,滴滴持股57.6%。
此次滴滴上市前,滴滴董事會共有8名成員,包括程維、柳青在內的滴滴管理層佔據3席,阿里、騰訊、軟銀、蘋果的代表和財務投資人各佔一席。
而更新後的招股書也公佈了滴滴上市公司的新董事會成員名單。經股東大會決議,程維、柳青和朱景士三人被任命為執行董事。
騰訊控股總裁劉熾平、阿里巴巴集團董事局主席張勇均為滴滴董事。
滴滴董事會構成
軟銀委派的董事會成員Kentaro Matsui仍在此次披露的董事名單中,但按此前協定,在滴滴正式上市之後,軟銀將退出滴滴董事會。財務投資人博裕資本董事總經理Zhiyi Chen(陳峙屹)在正式上市之後也將辭任董事。
日前市場傳聞,臨近上市前夕,滴滴給高管增發股票,以滴滴此前公佈的定價區間13-14美元/ADS計算(每4ADS=1普通股),滴滴上市前突擊給程維增發價值約170億元股票,給柳青增發價值高達58億元股票,包含其他高管合計共240億元。
互聯網企業在上市前夕給高管發股票並非不常見,當年,小米上市前夕,小米董事會就獎勵給雷軍2%的股權,當時價值99億元;京東上市前夕,京東集團創始人劉強東也獲得了公司價值4%的股權。
不過,滴滴上市前這一筆股權激勵,依然引發一定爭議。
有網友認為,滴滴在過去的高速發展過程中,稀釋了太多股權,導致了管理層持股偏少。臨到上市,管理層以給高管增發股票的形式,要求董事會同意,一定程度上損害了投資人的利益。
此次風波,本質是滴滴2017年12月的股權激勵計劃的重述。具體為,滴滴在2017年12月推出股權激勵計劃,規模是1.95億股普通股;2021年上市前,滴滴調整了這一股權激勵計劃,變成1.169億股;但2017年的股權激勵計劃,有5629萬股股權已經進入回購期,滴滴未兌現;
2021年第二季度,根據2017年滴滴向董事和CEO授予的6671萬股=2.67億ADS=233億股票進行激勵,其中授予滴滴一些高管的6350.1萬股=2.54億ADS=221億人民幣完全歸屬。
此舉是企業為了增加管理層控制權的一種安排,也就是說,滴滴管理層在滴滴上市前獲得了很大一筆股權激勵,約佔滴滴4%到6%股權。
軟銀為大股東程維持股7%
IPO前,軟銀持股為21.5%,Uber持股為12.8%,騰訊持股為6.8%,滴滴創始人程維持股為7%;Qing Liu(柳青)持股為1.7%。
Uber持有滴滴的股權,源於2016年8月滴滴與優步中國合併。此後,這一模式被Uber在全球多個國家和地區進行了複製。
最近東南亞網約車和快遞服務巨頭Grab通過與“特殊目的收購公司”(SPAC)Altimeter Growth Corp合併方式上市。新公司估值396億美元。
2019年,Uber在東南亞複製這一模式,Uber讓Grab收購Uber東南亞業務,作為這次收購交易的一部分,Uber收購Grab 27.5%的股權。而Grab也被稱為東南亞版滴滴,2017年,Grab曾宣布完成25億美元的融資,領投方就為軟銀和滴滴。截至目前,滴滴持有的Grab股權價值近30億美元。
滴滴披露了具體超級投票權比例為1:10,即A類股份持有人每股可投一票,而B類股份持有人則每股可投十票。
IPO後,程維、柳青和朱景士合計持有9.8%股權,按1:10超級投票權比例計算,不考慮IPO增發稀釋情況下,三人合計投票權超50%。
其中,程維持股為6.5%,有35.5%的投票權;Qing Liu(柳青)持股為1.6%,有22.8%的投票權;Stephen Jingshi Zhu有1.2%的投票權。
此外,軟銀持股為20.2%,有10.7%的投票權;Uber持股為12%,有6.4%的投票權;騰訊持股為6.4%,有3.4%的投票權;
隨著此次滴滴上市,程維、柳青也晉升到國內頂級富豪行列。
以下是滴滴路演PPT(雷遞網精編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