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奶事件”後，網絡綜藝迎來強監管。5月10日，北京市廣播電視局印發《關於進一步加強網絡綜藝節目管理工作的通知》（以下簡稱《通知》），對部分綜藝節目中出現的追星炒星、泛娛樂化等問題進行整治，打擊非理性應援等行為。

北京廣電出手

北京市廣電局微信號“首都廣播電視”發文，表示為進一步規範網絡原創視聽節目傳播秩序，積極營造清朗健康的網絡視聽空間，對網絡綜藝節目的創作播出提出進一步要求。

《通知》中寫道：網絡綜藝節目中不得設置“花錢買投票”環節，嚴禁刻意引導、鼓勵網民採取購物、充會員等物質化手段為選手投票。嚴禁任何機構和個人以“花錢買票”“集資打投”等形式進行數據造假，干擾節目選拔。

日前，“倒奶視頻”流出後，讓背後飯圈的瘋狂“打投”行為暴露在公眾之中。為了送偶像高位出道，粉絲們高價購買印在牛奶產品瓶蓋內的選票，導致經銷商和黃牛們不惜倒掉牛奶倒賣奶蓋，引發了輿論的嘩然。

北京市廣電局現已責令愛奇藝暫停《青春有你3》的錄製。5月6日起，愛奇藝和蒙牛真果粒先後就“倒奶事件”致歉，上述助力通道已被關停。此次發文，北京市廣電局稱將嚴格管理調控選秀類網絡綜藝節目，抵制跟風扎堆、題材雷同、唯顏值流量、過度娛樂化等不良傾向。

不少人表示，對平台的約束確實應該提上日程。在打投遊戲規則主導下，不少粉絲苦不堪言，早已被剝奪了真正的選擇權。而進入公眾視野的倒奶事件，“被狙擊”的粉絲群體背後也是平台、廣告商的規則設置問題。

早有規定

本次《通知》的引發，意味著若有節目再涉及通過類似購買產品等方式投票，將屬違規。但值得注意的是，這並非新規。

早在十數年前，“超女”“快男”等電視選秀節目興起之時，監管方面就已有條款限制物質化打投。

2018年被稱為偶像選秀元年，一檔選秀綜藝《偶像練習生》的橫空出世，為大眾帶來了一個全新的選秀模式。粉絲被冠以“青春製作人”的名號，只要全力為偶像打投，就能送偶像成團的方式，讓無數飯圈女孩瘋狂。

與此同時，選秀節目開始與商業產品捆綁在一起，只要購買節目冠名商的指定產品，就可獲得額外的票數進行投票。隨後，《創造101》《青春有你》《創造營2019》等選秀節目大多都採用了這種投票模式，以此實現品牌與選手的綁定。

而在2019年之後，網絡選秀全面崛起，贊助商與節目的聯動更加緊密。據統計，三季《青春有你》、四季《青春創造營》，品牌投放與IP授權合作客戶平均20個/季，偶像選秀節目吸金能力之強可見一斑。

2020年2月，國家廣電總局網絡司指導、中國網絡視聽節目服務協會制定的《網絡綜藝節目內容審核標準細則》就規定選秀及偶像養成類節目不得設置“花錢買投票”環節。

但從現實的角度看，《細則》雖然發布，但並未杜絕節目組打擦邊球。在今年播出的《創造營2021》中，選用了“撐腰”這一說法，而《青春有你3》採用的“助粒值”，其實本質還是在為選手投票。

網絡綜藝監管加強

除了規定不得花錢打投，在選拔機制設計上，《通知》要求網絡綜藝節目要崇德尚藝、弘揚正氣，充分發揮專家學者、媒體代表、業界代表、觀眾代表的綜合評價作用，制定科學合理的評分和晉級標準。

對於節目選手、嘉賓等參與人員，《通知》要求各網絡視聽節目服務機構嚴審選手背景情況，嚴禁選用涉及存在違法犯罪記錄和個人不良徵信記錄、輿論醜聞纏身、社會影響惡劣等問題的嘉賓選手。此外，禁止未成年人參加選秀類網絡綜藝節目，杜絕包裝炒作明星子女等。

在創作導向上，《通知》強調，網絡綜藝節目須堅決抵製粉絲的追星炒星行為，抵制虛假作秀、激化矛盾、享樂拜金、無聊遊戲等不良行為，堅守社會的道德底線與審美底線。

此外，《通知》也為網絡綜藝“高價片酬”問題打了預防針。北京市廣電局要求，網絡視聽節目服務機構要力戒高價追星、鋪張浪費，嚴格按照廣電行政部門管理規定，對影視明星參與網絡綜藝節目的片酬要控制在合理額度。

對於粉絲應援的亂象，《通知》要求，各網絡視聽節目服務機構要承擔主體責任，深刻認識粉絲非理性發聲應援、追星炒星、泛娛樂化等問題的嚴重危害，加強對網絡綜藝節目的全流程管理，依法依規開展與廣告主、經紀公司、承製機構等相關方的合作，切實履行周邊責任和延伸責任。

5月8日，在國新辦新聞發布會上，針對當前網站平台上存在的“飯圈”謾罵互撕、挑動對立、刷量控評，包括教唆過度消費甚至大額消費、網絡暴力這些不良行為和現象，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網絡綜合治理局局長張擁軍錶示，“第一是清理有害信息，第二是堅決處置職業黑粉、惡意營銷的群組賬號，第三是堅決處置縱容亂象的網站平台，特別是對屢教不改的網站平台，肯定會從嚴從重處罰”。

不過官方下場後，平台是否能得到規制，飯圈亂像是否能得以解決，仍待觀察。

北京商報綜合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