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茨夫婦離婚後,兩人共同管理的蓋茨基金會怎麼辦?
據報導,突如其來的離婚消息公開後,每一個人——從億萬富翁的批評者到蓋茨基金的前高管——都想知道比爾和梅琳達的離婚會對全球最重要的慈善事業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對一些人來說,離婚或可意味著,未來數年蓋茨基金會將出現重大的戰略變化,整個非營利部門和數千億美元的未來走向撲朔迷離。而其他人認為,蓋茨夫婦的離婚和其他的離婚沒有多少區別。
密歇根大學教授梅根·湯普金斯-斯坦格(Megan Tompkins-Stange)一直在密切研究蓋茨基金會。湯普金斯-斯坦格說:“我認為這件事的本質不是離婚本身會帶來什麼影響,而是公眾對這個消息的反應。基金會當前的受贈者普遍存在恐懼和焦慮,這本身就說明了蓋茨夫婦的離婚決定已經在慈善領域造成的連鎖反應的程度。”
回顧傑夫·貝索斯和麥肯齊·斯科特在2019年宣布離婚時的情況,圍繞蓋茨夫婦離婚的公眾焦慮也就不那麼令人驚訝了。儘管我們在當時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但慈善領域確實因他們的360億美元離婚協議而發生改變。和西雅圖這對前科技富豪夫婦的離婚不同的是,我們知道,由於比爾和梅琳達兩人都是重要的捐助者,他們的離婚將對以某種方式對大型慈善機構領域帶來深遠影響。
蓋茨夫婦曾經共同創建的慈善信託基金,如今代表他們的基金會管理著約500億美元的資金。這筆捐款不可撤銷,也不能重新分配。但是,兩人當前仍有大約1500億美元的資產不在蓋茨基金會之內,這筆財產將根據兩人的離婚協議進行分配。
這筆錢的使用,全憑他們的個人意願——而不是集體智慧的決策。很有可能的一個情況是,這筆錢的使用用途和原先的大相徑庭。十年前,當比爾和梅琳達發起《捐贈誓言》活動時,他們曾寫道:“(我們)已經承諾將我們的大部分資產捐贈給比爾和梅琳達蓋茨基金會。”現在,兩人離婚之後,我們不知道這份承諾是否會延續。
因此,在某些方面,更重要的事情是,尚未分配給蓋茨基金會的資金,以及目前Cascade Investments中的資金。Cascade Investments為蓋茨家族的個人投資機構。
蓋茨家族的內部人士推測,理論上,這筆錢可能會在未來幾十年內捐贈給蓋茨基金會,但現在可能會流向Pivotal Ventures(梅琳達·蓋茨的個人投資公司,關注性別平等議題);或Gates Ventures(比爾·蓋茨自己的投資公司)。
一名不願透露姓名的蓋茨基金會前高管直言不諱地表示,未來,梅琳達·蓋茨有可能會把更多精力放在自己的Pivotal Ventures上,而較少關注自己和前夫共同管理的基金會。
蓋茨基金會則表現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該500億美元的慈善機構稱,比爾·蓋茨和梅琳達·蓋茨都將繼續擔任該基金會的受託人。一名基金會發言人說:“他們會繼續共同製定和批准基金會的戰略,為基金會的議題提供建議,並確定基金會的整體發展方向。”
但是,儘管目前來看情況可能確實如此,但離婚是一件十分複雜、甚至最初的和平分手到最後也可能會演變為激烈或緊張的紛爭。所以,我們很難確切地預期未來幾年、乃至幾十年的發展。
另一位基金會前高管表示:“即便他們兩人都明確領導著這個基金會,我依然覺得最後的局面很有可能是,比爾有自己關心的事情,而梅琳達也專注她的事項。”這位前高管還提到,“蓋茨基金會、Pivotal Ventures以及Gates Ventures這三個機構之間已經存在龐大且複雜的潛在衝突領域。”
即使是曾經與蓋茨夫婦合作緊密的人,他們對兩人離婚可能帶給基金會的影響也持有不同意見。如果從1到10分給離婚對基金會可能帶來的影響進行打分的話,一名前高管給出至少7分的評價。而另一名蓋茨的前助理則給出3分。第三個人更加樂觀,認為離婚對基金會的影響可能是0或者1。
一名內部人士表態說,可能會發生重大變化,但也只有等到蓋茨夫婦不再糾結於復雜的法律程序之後。與此同時,有數名前高管預期,如果兩人難以合作,基金會的內部日常事務可能會越來越癱瘓,屆時蓋茨基金會的首席執行官馬克·蘇茲曼(Mark Suzman)這些人可能會需要接管起大小事務。
但是對於那些依賴於基金會慷慨捐贈的非營利組織本身呢?焦慮可能會有,但不會很誇張。而對於受蓋茨影響的人們,他們最主要的感覺也許是對此感到遺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