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研究:COVID-19通過空氣傳播的證據是“壓倒性”的
據外媒報導,發表在《柳葉刀》上的一篇綜述文章提出了導致COVID-19的SARS-CoV-2病毒主要通過空氣傳播的10個關鍵科學原因。越來越多的專家一致認為,空氣傳播的證據是“壓倒性”的,全球衛生當局越早承認這一點就能越早實施更有效的措施以更好地保護公眾。
在過去12個月的時間裡,最激烈的爭論之一可能是大多數人是如何感染COVID-19的。隨著2020年初疫情在全球蔓延,大多數公共衛生專家的普遍觀點是,SARS-CoV-2主要通過飛沫傳播。
這一觀點基於一種傳統的由飛沫和氣溶膠傳播的二元病毒。氣溶膠顆粒通常被定義為小於5微米(µm),它們可以在空中停留很長一段時間,也可以從污染源飛到很遠的地方。
而呼吸道飛沫是較大的顆粒,通常由咳嗽或打噴嚏產生。這些粒子在幾秒鐘內就會落到地面,通常距離污染源不超過6英尺(1.8米)。
去年初的普遍假設是,SARS-CoV-2主要通過呼吸道飛沫傳播,這讓相關部門提出了諸如保持社交距離、勤洗手、佩戴口罩等基礎公共衛生措施。然而,隨著2020年的進展,越來越多的病例研究呈現了這樣的情景:儘管許多人離病毒源很遠,但他們卻仍在超級傳播事件中被感染。
牛津大學的Trish Greenhalgh在《柳葉刀》上發表的一篇新綜述稱,有一致且有力的證據表明,SARS-CoV-2主要通過空氣傳播。研究人員列出了過去一年的10條證據,這些證據壓倒性地支持這一假設。這篇綜述還聲稱,這種新病毒的呼吸道飛沫傳播是基於有缺陷和過時的病毒傳播模型。
該評估參考了過去12個月的大量證據–包括大量案例研究,這些研究記錄了病毒在相鄰酒店房間中人之間的遠距離傳播以及無法用飛沫傳播來解釋的室內場所的超級傳播事件。研究人員認為,已知大至100µm的顆粒會長期懸浮在空氣中,而小於5µm的氣溶膠顆粒的固定定義則導致了對SARS-CoV-2傳播方式的誤解。
研究人員在研究報告中寫道:“近距離傳播意味著,過去幾十年來,人們一直使用大量呼吸道飛沫或污染物來否認結核病和麻疹的空氣傳播,這種假設是有缺陷的。這成為了醫學信條,忽略了對氣溶膠和液滴的直接測量,這些測量揭示了一些缺陷如呼吸活動產生的氣溶膠數量過多,氣溶膠和液滴之間的粒度邊界為5 μm,而不是100 μm的準確邊界。”
呼籲廣泛承認SARS-CoV-2通過空氣傳播的並非只有研究人員。2月初,著名科學雜誌《自然》的編輯批評公共衛生機構和世界衛生組織(WHO)未能有效傳達空氣傳播的優勢。
該社論承認,越來越多的人接受COVID-19通過空氣傳播,然而與此同時,人們又被建議繼續建議表面消毒和其他飛沫傳播預防措施,這使公眾感到困惑並導致對昂貴消毒工作的巨額投資。
該雜誌的編輯寫道:“與通過空氣傳播造成的更大風險相比,缺乏對污染物風險的明確認識具有嚴重的影響。人們和組織繼續優先考慮昂貴的消毒工作,而他們本可以投入更多資源來強調口罩的重要性並研究改善通風的措施。後者將更加複雜但可能會產生更大的影響。”
美疾控中心(CDC)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該中心仍認為,COVID-19主要通過呼吸道飛沫傳播。其目前的建議稱,儘管其最近更新的信息指出,“COVID-19有時可以通過空氣傳播,”直接接觸仍是最常見的感染媒介。
美CDC最近發表的一項案例研究描述了去年澳大利亞一座教堂發生的COVID-19聚集性疫情。研究報告稱,在兩天的教堂禮拜中有12人被感染。主要病例患者是教堂唱詩班的一名成員,所有流行病學證據都指出,最好的解釋是空氣傳播。然而該研究也指出,“這項調查僅提供了空氣傳播的間接證據。”
在《柳葉刀》上發表的這篇文章的合著者Zeynep Tufekci是來自北卡羅來納大學教堂山分校的一名作家和社會學家。他指出,人們目前基於飛沫傳播假說的許多預防措施仍然有效。如保持距離和戴口罩是預防感染的重要工具,但她認為,一些關鍵的公共衛生政策正在挪用用於實施更有用措施的資源。
而最近發表在《BMJ》上的一篇社論指出,迫切需要修訂病毒傳播的傳統科學定義。這篇文章的作者之一是病毒空氣傳播專家Linsey Marr。文章認為,我們目前的許多感染控制措施是有用的,即使在空氣傳播占主導地位的問題上達成了更廣泛的共識也不應該改變。
然而目前關注飛沫傳播的一個大問題是缺乏對室內通風的重視。Marr和他的同事建議,需要立即對室內空間的通風和空氣過濾技術給予更多關注。這將有助於我們的室內空間在未來免受這種病毒和其他可能出現的病毒的侵襲。
研究人員在《BMJ》中的文章中寫道:“COVID-19很可能會變成季節性的,我們將不得不像對待流感一樣對待它。因此,政府和衛生領導人應該關注科學,把精力集中在空氣傳播上。人們需要更安全的室內環境,這不僅是為了保護未接種疫苗的人和疫苗接種失敗的人,也為了阻止疫苗耐藥變種或任何時候可能出現的新型空氣威脅。”
《柳葉刀》原文請戳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