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東部時間11月25日，近日國會召開的反壟斷聽證會對Facebook來說，僅僅是真正麻煩的開始。聯邦和州調查者目前正在準備對Facebook提起訴訟，已經有近40個州的檢察長表達了將在此案上簽字，此案可能讓Facebook面臨其近17年曆史上最嚴峻的監管挑戰。

文|劉碩

經過《華盛頓郵報》和《路透社》等多家媒體引用知情人士的報導稱，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ederal Trade Commission）和一個由數十名州檢察長組成的跨黨派小組，正處於對Facebook提起一項或多項重大反壟斷訴訟的最後階段，將在12月初看到結果。

其中一位消息人士透露，聯邦貿易委員會工作人員建議委員們在聯邦法院起訴這家社交媒體公司，這將允許以紐約州為首的41個州加入訴訟。聯邦貿易委員會和各州尚未確定他們將如何提起訴訟。他們可以單獨向地區法院提起訴訟，而各州也可以單獨提起訴訟，或者聯合起來共同起訴。如果各自起訴的話，Facebook可能在2021年初在兩個不同的起訴中面臨兩項主要的反壟斷問題。

消息人士稱聯邦和州的法律訴訟還未最終成型，這意味著調查人員仍可能改變他們的想法，從而有可能在法庭上發揮最大的效力。州法律訴訟可能會在本週三的一個電話會議上被討論，而美國聯邦貿易委員可能會在本週五敲定，與司法部不同的是，聯邦貿易委員會委員的任期不受總統大選的影響。

Facebook 案情追溯到早起收購

這次的調查主要從Instagram和WhatsApp在被Facebook收購後的幾年裡發生了什麼變化入手。調查人員主要希望梳理在收購後平台是否讓用戶體驗變壞了，讓隱私保護變少了。拿信息交流軟件WhatsApp來說，Facebook在2014年被收購時就向用戶承諾，它將保持WhatsApp的獨立性和強大的隱私保護。它向監管機構做出了同樣的承諾，監管機構隨後批准了這筆交易。但數年後，Facebook改變了做法，試圖將用戶數據與該社交網站的其他服務整合在一起。考慮到這家科技巨頭過去在隱私問題上的失誤，此舉引發了新的擔憂。

調查人員也在密切關注著Facebook的管理其龐大的用戶數據，以及第三方應用程序開發者以何種方式訪問數據。調查人員認為，Facebook將以手中攥有的大量數據作為武器，來跟後來的競爭對手所抗衡。

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和各州已就類似指控達成一致，不過他們在法庭上的指控尚未最終確定。消息人士稱，他們認為Facebook在2012年以10億美元收購了圖片分享應用Instagram，從而抑制了相關領域的競爭，在2014年以220億美元收購了WhatsApp後，削弱了對其隱私的保護，並有選擇地拒絕分享用戶數據，從而打壓了競爭對手。

之前，眾議院司法委員會的報告中也指出，Facebook利用其優越的市場數據來找出未來潛在的競爭威脅，通過複製或者購買的手段來消除威脅，或者通過限制訪問Facebook的數據來扼殺競爭。

扎克伯克反對指控威脅

Facebook的CEO馬克-扎克伯格曾公開或私下里激勵的遊說反對指控，在7月他在聽證會上向立法者強調，他的公司收購Instagram， WhatsApp和其他公司並沒有威脅到競爭，而是允許這些服務在世界範圍內蓬勃發展。

在本月初的參議院司法委員會聽證會上，扎克伯格繼續對這一行為做出辯解。他聲稱Facebook並沒有認為Instagram是直接競爭對手。甚至在明尼蘇達州民主黨參議員艾米-克羅布查爾（Amy Klobuchar）指出在曾經的一封郵件裡，扎克伯格明確表示收購Instagram可以壓制競爭對手之後，他還在解釋當時並不認為將會成為一個大型的社交分享平台：“事實上，當時的人們有點嘲笑我們的收購，因為他們認為我們花了太多的錢去收購一個在當時幾乎被當成照片分享的東西。”

可是在去年，扎克伯格的口吻帶有更強烈的攻擊性，他曾私下承諾要積極應對任何反壟斷案件。此前，馬薩諸塞州民主黨參議員伊麗莎白-沃倫（Elizabeth Warren）承諾，將科技行業作為她2020年競選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提名的一部分。扎克伯格在與Facebook員工的一次私人聚會上表示：“我不想對我們自己的政府提起重大訴訟，但是，如果有人試圖威脅某種以存在的東西，我就會挺身而出。”

當發現調查者並不買賬之後，他又把炮火轉移到抖音的美國版TikTok上，稱這些新晉平台的進入是Facebook沒有阻止同類型軟件入侵市場的最好證明，然而現在在Instagram上帶有短視頻功能的“Reel”應用卻被放在了頁面的首要位置，足以看出Facebook“競爭、模仿、收購“這一系列操作的套路。

一位科技編輯Casey Newton在NPR的採訪中認為，如果12月份Facebook面臨訴訟，那麼之後它對其他公司的收購會難上加難。現在調查者終於意識到Facebook和Google等公司作為科技巨頭對市場上的影響是什麼，不管誰最終掌權白宮，科技公司在未來四年的監管將會變得更加嚴格。

聯邦貿易委員會拒絕置評，而Facebook未能立即對此發表評論。消息人士稱，除紐約外，參與調查的其他州還包括科羅拉多州、內布拉斯加州、田納西州和猶他州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