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週一盤前，輝瑞、BioNTech發布新冠疫苗Ⅲ期實驗第一次中期分析顯示疫苗安全有效，比“最好的預期還要好”。兩家公司宣布，對於沒有任何先前感染病毒證據的志願者，通過對照試驗顯示候選疫苗對有症狀感染的有效性超過90%，高出此前預期的60%到70%。

實驗總共招募了43538個志願者，其中有42%的志願者擁有不同背景來源，實驗中沒有觀察到嚴重的安全問題。

但專家警告稱，不應對輝瑞公司披露的有限數據感到太興奮，仍有許多問題有待釐清：包括對疫苗本身有效性問題的進一步確證，以及免疫持續時間、適用人群範圍和其它產銷問題。

對誰有效？

目前來看，兩家公司只給出了有症狀病例減少了90%這個數字，但這存在兩個問題：

一來，騰訊醫典分析稱，這裡說的“疫苗有效率”，不是“完全預防感染新冠病毒”，而是“避免成為有症狀感染者”（所以不包括“預防無症狀感染”）的有效性，與“阻止了90%的感染”是有區別的。

二來，並沒有具體說明得到預防的是哪種類型的病例。專家認為，關於疫苗在老年人和其他最需要保護的弱勢群體中效果如何，諸如此類的細節還有待進一步研究。

老年人一直以來被視為感染新冠病毒的最高風險人群，相較於年輕人，感染新冠病毒後症狀也通常更為嚴重。BioNTech首席執行官Ugur Sahin表示，約有一半的志願者是老年人，從目前的結果推斷，新疫苗對老年人的有效性應該在80%以上，但需要更多分析加以確定。

疫苗對嚴重疾病的預防能力也仍是未知數。輝瑞公司負責疫苗臨床研發的高級副總裁William Gruber稱，目前的數據分析不包括任何嚴重病例，但隨著研究的進行，可能會涵蓋其中。

Gruber說，美國食藥監局（FDA）曾表示，希望在疫苗試驗中看到5類嚴重病例，但要集齊這5類病例很困難，因為隨著疫情發展和治療技術改善，嚴重感染的比率已經下降。

明尼蘇達大學傳染病研究與政策中心主任Michael Osterholm週一稱，現在就給這項新疫苗的研究下定論還為時過早：

（公司的聲明）根本沒有告訴我們他們到底取得了哪些具體成果。

我不想削弱人們對這種疫苗的熱情，我只希望我們現實一點，為了使疫苗真正發揮最大作用，它還必須能減少嚴重疾病和死亡，而對這一點我們還一無所知。

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的藥物研發專家Michael Kinch表示：“關鍵問題仍在時間上……時間會告訴我們，這種疫苗對更多的人群仍然有用嗎？”

何時能用？

儘管Ⅲ期實驗向全球發布了一個積極信號，但疫苗究竟何時才能投入使用，又需要花多久才能真正結束疫情，仍然面臨很大的不確定性。

彭博表示，時間表來看，疫苗最快也要到今年底明年初才能正式投入使用。

按照輝瑞的計劃，下週之前將為志願者積累兩個月的安全數據，如果沒有不可預見的問題，此後不久（可能就在本月）就能申請美國的緊急使用授權。屆時FDA的內部審查員將首先對疫苗的安全性、有效性和生產數據進行審查，外部專家預計會進行第二輪審查，以增強公眾對任何已獲批准的疫苗的信心。

如果成功獲得緊急使用授權，由美國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召集的、外部專家組成的第二委員會將迅速介入，決定疫苗分發的批次和流程，只有到那時，疫苗分發才能正式開始。這意味著，即便一切順利，疫苗也可能要到12月底甚至1月初才能上市。

供不應求？

之後就是疫苗供應的問題了。據輝瑞，如果疫苗按照預期在今年年底上市，約能達到2500萬人的單次使用量，也就是5000萬劑。約翰霍普金斯大學數據顯示，目前全球新冠病毒感染累計確診病例逾5118萬例，死亡逾126萬例，美國連續第六天單日新增破10萬。

上月流行病防範創新聯盟負責人Richard Hatchett表示，免疫的持久性，以及人們是否需要、多久需要一次加強注射都還不確定。全球疫苗供應可能會在2022年某個時候才開始趕上需求。

分銷方面的困難也可能限制可用疫苗的數量。比如專家表示，像輝瑞這樣的疫苗必須保持在超冷溫度下，如果要廣泛生產這種疫苗，就必須克服這一挑戰。輝瑞稱，有信心可以解決這些問題。

研究公司Airfinity表示，要讓美國在6月份達到群體免疫，疫苗的研發和購買都必須取得完完全全的成功。任何失敗和延遲都可能會將病毒傳播時間拉長到2023年甚至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