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等社交平台極端主義言論盛行“打標籤”是否必要
據外媒報導,正是Facebook自家的算法推薦才導致Facebook平台上極端主義內容的盛行,而Facebook高管自2016年就了解此事,但並未採取有力的措施。
《華爾街日報》本週二發表了一篇文章,報導了Facebook自2016年以來抗擊極端化的努力。這篇報導基於Facebook內部文件,以及對現任和前任員工的採訪,詳細地描述了Facebook是如何通過各種途徑來阻止平台上分裂內容的傳播。但在許多情況下,Facebook卻拒絕了致力於解決該問題的員工們的建議。
文章稱,在Facebook上加入極端組織的人群中,超過60%是因為Facebook的算法推薦所導致,包括高級副總裁喬爾·卡普蘭( Joel Kaplan)在內的Facebook高管自2016年就知道該問題,但卻扼殺了解決這一問題的努力。
文章指出,Facebook在2016年進行了一項研究,發現該平台上的極端主義內容和團體的比例高得令人擔憂。Facebook研究員兼社會學家莫妮卡·李(Monica Lee)當時在一次演講中稱,超過1/3的德國大型政治Facebook群組存在大量極端主義和種族主義內容。
莫妮卡·李還發現,當Facebook用戶加入極端主義組織時,近2/3(64%)的時間是由Facebook的算法推薦的,這意味著該網站自己的推薦系統在社交媒體用戶中“加劇了極端主義問題”。
文章寫道:Facebook在2018年的一張幻燈片上寫道:“我們的算法利用了人腦對分裂的吸引力,如果任其發展,Facebook將向用戶提供越來越多的分裂內容,以努力獲得用戶的關注,並增加在平台上的停留時間。
解決這種極端化問題是非常困難的,需要Facebook重新考慮其一些核心產品。其中最值得關注的是,該項目迫使Facebook考慮如何確定“用戶參與度”的優先順序。“用戶參與度”是一項涉及停留時間、點贊、分享和評論的指標,多年來一直是其係統的指路明燈。
對於上述描述,首先要說的是,“極端化”可能意味著很多事情,這可能會讓關於Facebook在這個問題上的貢獻的討論變得困難。從狹義上講,可以談論充滿黨派情緒的新聞推送(news feed)可能會導致國家分裂的方式。同時,也可以將其作為一個籠統的術語,來談論Facebook和其他社交網絡最近所稱的“平台完整性”相關的舉措,例如,消除仇恨言論,或者給錯誤信息貼上標籤。
關於“極端化”要說的第二件事是,雖然它有很多負面影響,但需要考慮的是,你提出的替代方案是什麼。如果你是一家科技公司的CEO,那麼這個問題就會涉及到“對抗”極端化的挑戰:即使你把它視為敵人,也不清楚你會用什麼標準來團結你的公司來應對它。
不管怎樣,Facebook對《華爾街日報》的這篇報導反應非常沮喪。負責相關事務的Facebook高管蓋伊·羅森(Guy Rosen)週三發表了一篇博客文章,列出了該公司自2016年以來為對抗“極端化”所採取的一些措施。
這些措施包括改變新聞推送,使其包含更多來自朋友和家人的帖子,而不是出版商的帖子;啟動一個事實核查計劃;通過機器學習系統和內容審查隊伍,更快地檢測仇恨言論和其他惡意內容;從算法推薦中刪除違反Facebook政策的群組。
羅森在這篇博客文章中稱:
我們已經採取了許多重要的措施,來減少可能在我們的平台上導致極端化的內容數量,有時是以犧牲收入為代價的。這項工作永遠不會結束,因為歸根結底,網絡話語是社會的延伸,而網絡話語又是高度極端化的。但我們的工作是減少極端化對我們產品體驗的影響,我們正致力於做到這一點。
據Facebook內部Workplace上的一篇帖子,Facebook對這篇報導感到沮喪的原因之一是,Facebook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與《華爾街日報》的記者討論這一發現。Facebook讓公司多名高管進行公開和非正式的交談,其中包括負責全球公共政策的卡普蘭。
不管怎樣,關於這篇報導和Facebook的回應,有兩件事值得一提。首先,Facebook對極端化的看法存在內部緊張。其次,要求Facebook解決分裂(極端化)問題,可能影響Facebook解決其他問題的注意力,包括陰謀論、錯誤信息和仇恨言論的病毒式傳播。
關於內部緊張問題,一方面,文章所描述的Facebook與極端化作鬥爭的舉措都是真實存在的。在過去的幾年裡,Facebook在平台完整性方面投入了大量資金。而且,正如一些Facebook員工所說的那樣,Facebook有充分的理由不去實施團隊提出的每一個建議。
例如,有些努力可能沒有已經在實施的其他努力那麼有效,或者它們可能會產生意想不到的負面後果。顯然,團隊中的一些員工覺得他們的大多數想法沒有被採用,或者被淡化了。但許多公司的許多團隊都是如此,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的。
另一方面,Facebook的高管在很大程度上拒絕接受,該平台在分裂國家層面上存在極端化的觀點。事實是,在許多大國,Facebook在那裡的使用率很高,但極端化正在減少,這有助於解釋為什麼Facebook高管沒有把這個問題放在首位。
因此,這樣一個案例表明,Facebook在平台完整性方面可能是“正確的”,而《華爾街日報》在更大的層面上是正確的:Facebook被設計成一個公開討論的場所,人性導致了這些討論往往會激烈和兩極分化,而Facebook選擇了相對寬鬆的方式來管理這種分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高管們認為,世界受益於喧鬧的、幾乎不受限制的討論,也因為他們不相信這些討論正在分裂國家。(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