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家都很關注母嬰健康的問題，準媽媽們在孕期也都會格外小心，盡量避免接觸各種不利因素。不過有一類危險物質，我們可能真的很難避免——內分泌干擾化學物質。

或許這個名字你不熟悉，但是它的代表物質，雙酚A，你肯定不陌生。雖然孕婦們現在可能都會有意識地避免含有雙酚A的塑料製品，盡量選擇它的安全替代，像是雙酚F。

但是安全替代一定安全嗎？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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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最近的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雜誌[1]上，美國西奈山伊坎醫學院和瑞典卡爾斯塔德大學的研究人員發表了一項研究，他們母親對孕期暴露於26種內分泌干擾化學物質與兒童智力之間的相關性進行了研究。

他們發現，母親孕期暴露於較高水平的內分泌干擾化學物質，與兒童7歲時的智商得分低有關，男孩子尤為明顯。在涵蓋的26種物質中，雙酚A的替代物，雙酚F對智商得分低“貢獻”最大。

研究人員選擇的是瑞典的一項大型隊列，在排除了一些不符合這次分析要求的和數據不足的志願者後，他們確定了718對兒母嬰。

研究人員在母親們第一次產檢的時候收集了她們早晨的尿液樣本和非空腹血液樣本，從中檢測到了54種可能的內分泌干擾物質，最終有26種化合物可用於統計分析，包括16種尿液中的，6种血清中的和4种血漿中的。

這26種中涵蓋了三氯生、雙酚A、雙酚F、雙酚S、幾種增塑劑成分（鄰苯二甲酸酯和非鄰苯二甲酸酯類化合物）、全氟烷基化合物，以及六氯苯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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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兒童的智力測試使用的是第四版韋氏兒童智力量表（WISC-IV）[2]，全面評估了7歲時，他們的認知功能水平。

另外，研究人員還記錄了母親們的年齡、體重、受教育程度、魚類攝入量、吸煙情況。其中吸煙這一項除了自我報告外，研究人員還會她們第一次來產檢時，檢測她們血液和尿液中的可替寧水平（可替寧是尼古丁在人體內初級代謝後的主要產物，半衰期長（3-4天）且穩定，因此是測量吸煙者吸煙量的關鍵生物標誌物），如果＞15ng/ml，就會被歸類為吸煙者。

在寶寶出生後，研究人員也記錄了他們是否母乳喂養，還有出生胎齡和體重。

參與研究的母親平均年齡31歲，平均體重69kg，有6%是吸煙者，68%接受過大學教育，平均智商評分為115。她們的寶寶中有50%是男孩，64%在出生後6個月內是全母乳或部分母乳喂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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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測試，寶寶們7歲時的平均智商評分為100，女孩的平均評分要高於男孩（102 vs。 98，p＜0.01）。

利用在環境相關流行病學研究中常用的WQS回歸分析方法[3]，研究人員首先分析了全樣本的情況，在所有兒童中，與較高的化學物質暴露相關的，智商評分下降了2.2，男孩下降了3.6，女孩下降了1.8。

隨後，研究人員又進行了多次重複驗證，雖然評分的下降減少到了0.8，但是男孩的下降仍然是幅度比較大的，為1.9，而女孩則沒有明顯的下降。

研究過程和分析結果[1]

接下來，研究人員分析了不同的化學物質在兒童智商評分降低中所佔的影響的權重。

無論是全樣本分析，還是多次的重複驗證，雙酚F都是佔比最高的，分別為18%和12%，其次是磷酸二苯酯（阻燃性增塑劑），佔比也都超過了10%。剩下還有一些佔比較高的包括全氟辛酸、全氟己烷磺酸、雙酚A和鄰苯二甲酸單芐酯等。

不同化學物質的佔比[1]

在敏感性分析中，研究人員調整了母親的魚類攝入量和母乳喂養時間，也得到了相似的結果。

研究人員表示，過去的研究往往只關註一類內分泌干擾化學物質，很少有像他們一樣，同時研究很多類的，因為不同的化學物質之間可能會有一些干擾和協同，所以他們的研究結果應該是更加全面的[4]。

另外，雖然他們對母親血液和尿液中化學物質的採集只在第一次產檢時，但是過去的研究表明，很多內分泌干擾化學物質的含量與生活方式和生活環境有關[5，6]。因此，長期生活在同一環境中，即使這些物質會被代謝掉，但她們仍然可以被認為是“持久性暴露”在這些化學物質中的[3]。

當然，這只是一項觀察性研究，未來，還需要進一步的試驗來證實這些發現。

參考資料：

[1] Tanner EM， Hallerbäck MU， Wikström S， et al。Early prenatal exposure to suspected endocrine disruptor mixtures is associated with lower IQ at age seven[J]。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 2019： 105185。

[2] Wechsler D。Wechsler abbreviated scale of Intel ligence-（WISC®-IV）[J]。2003。

[3] Daughton CG。Cradle-to-cradle stewardship of drugs for minimizing their environmental disposition while promoting human health。I。Rationale for and avenues toward a green pharmacy[J]。Environmental Health Perspectives， 2003， 111（5）： 757-774。

[4] https：//www.sciencedaily.com/releases/2019/10/191024093608.htm

[5] Larsson K， Björklund KL， Palm B， et al。Exposure determinants of phthalates， parabens， bisphenol A and triclosan in Swedish mothers and their children[J]。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 2014， 73： 323-333。

[6] Larsson K， Lindh CH， Jönsson BAG， et al。Phthalates， non-phthalate plasticizers and bisphenols in Swedish preschool dust in relation to children’s exposure[J]。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 2017， 102： 114-124。

本文作者| 應雨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