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關於傳統肉類和植物性肉類替代品的戰爭
據外媒報導,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裡,食品世界裡一場冷戰正在醞釀之中,即傳統肉類生產行業和替代肉類的植物性肉類行業之間的戰鬥。前者已經意識到後者正在對它們的市場造成破壞,為此它們一直在遊說美國國會通過相關法律來對肉類和植物性肉類進行規範。
截止到到目前,看起來這項工作相當成功,美國一些州已經通過了相關法律。比如7月初,密西西比州制定了一項新法,其規定任何含有細胞培養動物組織或基於植物或昆蟲的食品都不能被貼上肉類或肉製品的標籤。也就是說,在密西西比州,人們不能把“素食漢堡”叫做漢堡。
阿肯色州則是另一個推行新食品標籤法的州。共和黨人David Hillman是2019年早些時候通過的阿肯色州議案的主要發起人之一。這項議案將於本月晚些時候生效。Hillman認為,新法的根本目標是保護消費者免受故意誤導標籤食品的侵害。
隨後,這項法案被命名為《An Act to Require Truth in Labeling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That Are Edible by Humans》。除了以動物為基礎的肉製品它還涵蓋了所有乳製品、園藝、葡萄種植乃至跟蜜蜂有關的產品。因此,嚴格說來,阿肯色州的新法規禁止了所有非動物奶,甚至連以蔬菜為基礎的穀物替代品也都在內。
不過反對這些新法的呼聲越來越高,一些訴訟對這些嚴格的標識規定的核心合憲性提出了質疑。植物食品協會(Plant Based Foods Association)創始人之一Daniel Staackmann同時也是一家小型素食食品公司的老闆。他指出:“我們的標籤並沒有試圖欺騙消費者購買我們的素食食品。我們的目標是向那些積極尋求純素食物的人以及其他考慮將其納入其飲食的人清楚地傳達我們食物是由什麼製成的。密西西比州的法律不是要消除消費者的困惑,而是在抑制競爭,使得植物性公司在市場上處於不利地位。”
在阿肯色州,美國公民自由聯盟(ACLU)以及其他組織代表長期受歡迎的肉類替代品Tofurky對這些法律提起訴訟。這起訴訟再次質疑這些新食品標籤法律的合憲性,稱其本質上違反了《第一修正案》對言論自由的保護。
在ACLU阿肯色訴訟中附帶的一份聲明中,其代表律師Brian Hauss表示,以植物為基礎的肉類標籤不僅不會誤導消費者,而替代標籤才是會讓消費者產生更多困惑的。
這個法律論點則有一個成功的先例。2012年,小型乳製品生產商Ocheesee Creamery被佛羅里達州農業和消費者服務部(DACS)勒令停止稱其銷售的一種產品為“脫脂牛奶”。據稱,Ocheesee Creamery誤導了消費者,因為它所稱的脫脂牛奶不含添加的維生素A。脫脂牛奶通常添加了維生素添加劑,如果不含的話DACS則會要求貼上“仿製脫脂牛奶”的標籤。
從2014年至2017年,這一案件在法庭爭論不斷。最終,Ocheesee Creamery贏下了這場曠日持久的法律戰,法院認定“脫脂牛奶”一詞本身並不具有誤導性,因此其產品的標籤受到《第一修正案》的保護。
致力於幫助美國人保護公民自由的美國司法研究所(IJ)曾跟Ocheesee Creamery合作調查了脫脂牛奶案,現在這個機構又參與到了針對密西西比州新食品標籤法的戰役中。IJ的執行律師Justin Pearson表示,沒有人會對“素食漢堡”和“素食熱狗”等術語感到困惑或被誤導。“相反,這些條款會告訴消費者,他們買的正是他們想要的:一種以植物為基礎的肉類替代品。密西西比州禁止消費者去了解不僅會造成混亂,而且還侵犯了銷售者和消費者的《第一修正案》權利。”
實際上,這場戰爭不僅限於美國,歐盟則在4月提出一項建議–所有與肉類相關的術語只能用於指代來自動物的產品。這意味著像“漢堡”、“牛排”等這樣的術語只能用來指動物肉類產品。法國歐盟議會議員Eric Andrieu稱,這一規定是常識,它符合消費者的最大利益。
據悉,歐盟的新規將於下月的某個時候由全體議會投票表決。
隨著不同肉類替代技術迅速進入主流市場,這種食品標籤冷戰無疑正在升溫,而它正在威脅著傳統農業的長期主導地位。
最近發布的一份關於消費者飲食習慣的報告顯示,去年美國快餐店的植物漢堡訂單增長了10%。據報導,令人吃驚的是其中95%都是由肉食主義者食用的,而與此同時牛肉漢堡的消費量在過去一年時間裡沒有下降且一直平穩增長。
不可否認,消費者願意嘗試肉類替代品,尤其是當這些替代品越來越像傳統肉類產品的時候,人們接下來要面對的問題是,10年後這些牛肉漢堡替代品將被稱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