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群的集體智慧,對人類規避負面效應有著怎樣的意義?
在選擇餐館或投票的時候,多數人在製定決策時,會在某種程度上受到他人的影響——因為在作出選擇之前,我們很希望知道別人的想法。畢竟人類是社會動物,很少能夠獨立於他人存在。我們傾向於溝通並複制其他人的行為,專家們將之稱作“社會學習”。人類每天都在“互相抄襲”中度過,比如即便在不知其質量如何的情況下,追求購買最新的網紅商品,然後在社交網絡上分享並發表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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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誘導會引發“更明智”的購買決策,因為人們慣性地認為——如果產品很受歡迎,質量差的可能性就會降低。因此,某些時候的“社交學習”,可以改善我們的決策。
我們的社交學習能力,帶來了非凡的技術成功,尤其是現代科學技術的進步—— 從智能手機,到希格斯玻色子粒子。除了天才創新,我們還可以通過借鑒他人的學習能力實現。
因此,社會學習被視為集體智慧的源泉。群體性的明智決策,可以提升個人的能力。這在管理、產品和預測選舉等方面,都可以發揮重要的作用。
不過這把雙刃劍的另一面,會在某些無效或有害的知識出現病毒式傳播時,呈現出更大的負面效應(maladaptive herding),這可能引發股票市場的不穩定等問題。
那麼,我們能否降低“群體盲目”的風險,同時增加集體智慧的可用性?答案是肯定的,而且離我們並不遙遠——因為蜜蜂就表現出了聰明且靈活的群體智慧。
並不是只有人類才知道群體智慧,因為蜜蜂也在尋找食物或構建新巢時,表現出了精準的集體決策。更重要的是,它們可以很好地避免負面效應。
What’s the Waggle Dance – And Why Do Honeybees Do It(via)
儘管蜜蜂之間的溝通,同樣取決於社交學習中的相互複製,那它們又是如何做到避免負面效應的無限放大的呢?
20 世紀初期,奧地利行為生物學家Karl von Frisch 發現,工蜂會跳起一段’搖擺舞’來相互交流。時至今日,你可將它理解為網購評價系統的初始版本。
蜜蜂的好評星級,取決於舞蹈的持續時間。當蜜蜂找到良好的食物來源時,它會跳得更加持久。反之,它跳的時間就很短(或根本懶得跳)
研究人員已經證明,即使已經在其它地方覓食過,蜂群也會努力轉移到食物更豐富的地方,從而消除了負面效應,這顯然得益於它們靈活的集體決策。
問題是,為何人類不能像蜜蜂那樣靈活?特別是當兩者都有類似的社會信息共享系統的情況下?為了研究這個問題,有人開發出了一個受蜜蜂集體覓食行為啟發的數學模型。
我們需要對兩個關鍵因素進行研究—— 符合性(conformity)與復制的傾向(copying tendency)—— 前者為個人遵循多數意見的程度,後者是完全忽視自己的個人見解、並完全依賴於他人的程度。
我們用一個簡單的在線遊戲,作為心理學實驗的例子—— 參與者必須反複選擇三台老虎機中的一台,其中一台掉下的籌碼會更多,但玩家一開始就不知道是哪一個。
實驗目標是確定最佳位置、並儘可能多地贏得獎金。鑑於許多人參與了同一個實驗,所以玩家可以實時看到其他參與者在做什麼,然後可以復製或忽略其他人的選擇。
結果顯示,一項具有挑戰性的任務,會引發更大程度的整合。複製行為的次數,隨著團隊規模的增加而增加。人多的機台會更受歡迎,因為人們遵循多數選擇,即便這不能讓他們成為大贏家。
這表明,與蜜蜂不同,當大群體面臨嚴峻挑戰時,集體決策會變得不靈活,不利聚集的現像也更加突出。
該研究還表明,當符合性或複制性低時,人群又可以像蜜蜂一樣靈活了。換言之,當團隊規模很小、或任務的挑戰性較低時,玩家可以切換到一個更好的新選擇。
由於整合度較低,有人願意探索不那麼受歡迎的選項,最終找到最好選項的機會也更大、而不是最常被其他人選擇的那一個。
TEDxManitoba – TJ Dawe – An Experiment in Collective Intelligence(via)
綜上所述,當群體規模和問題困難度佔上風時,我們應該更加意識到“不利聚集”效應的風險。在“隨大流”的同時,也應該兼容並包其它少數意見。
以這種方式思考,人們可以很好地規避負面效應,讓集體智慧在現實世界中得到更好的運用,比如線上購物和市場預測。
[編譯自:TN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