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幫”AI造富:從落地到肉搏,再到抉擇和搶人
如今的AI創業者中,有一大批人出自精英匯聚的“姚班”和清華的各個院系。他們們憑藉技術傍身迅速打造出一批AI獨角獸,但在發展過程中,他們又不得不面對資本的壓力,同行競爭,以及科研和商業化的矛盾。無論如何,這個時代,技術人才在資本面前開始更大的話語權時代。
2018年,巨頭不斷在人工智能領域加碼。12月6日,據美國科技媒體The Information報導,字節跳動有意建立旗下首個風險投資基金,規模約為人民幣100億元(約合14.5億美元),用於投資人工智能(AI)和媒體內容領域。
此前,阿里、、百度都已經投資大量人工智能項目,以阿里為例,過去兩年,它已經重金投資了寒武紀、深鑑科技、商湯科技、曠視科技等多家AI企業,幾乎把AI產業鏈內的頂尖公司全部攬入了自己的棋局之中。
對AI技術人才來說,這是一個創業的黃金時代,大批技術精英正走出試驗室,跳入人工智能創業的大潮。
清華大學教授,唯一的華人圖靈獎獲得者姚期智院士,經常受邀在世界各地演講、授課。他習慣在ppt上放上兩家公司的logo,一個是曠視科技(Face++),另一個是小馬智行(Pony.ai)。
這兩家公司創始人印奇、唐文斌、樓天城等人,都來自於姚期智在2005年創立的“姚班”。當年在課堂上為30多位來自全國各地的精英們授課;現在,他做科研的同時,也在為這兩家科技公司擔任技術顧問。
“最好的研究都來自於實際應用,像無人駕駛等人工智能最高端的領域。”姚期智在採訪中提到。
曾經在清華,盤踞金字塔頂端的是科技突破者,創業者則顯得有些不誤正業。而現在,這兩個角色在AI創業者身上融為一體。
他們也曾在清華園的FIT大樓裡夜以繼日,完成一次次實驗,做完一個個課題,啃下厚厚的GRE(美國研究生入學考試)。現在,很多人在出國進修、進入巨頭公司面前,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選擇——創業。
姚班06級的印奇、楊沐和唐文斌一起創立了曠視科技,進而發展為計算機視覺領域的獨角獸;他們的學長樓天城創立了無人駕駛公司小馬智行;08級的科協主席姚頌,創辦了深鑑科技,研究AI芯片;另外,07級電子系的楊坤也曾坐在1號樓的321室為研究生轉到計算機係做準備,後來創辦了網絡安全公司長亭科技;邵天蘭創辦了梅卡曼德機器人;吳天際創辦了幻騰智能家居;杜子東成為AI芯片研發公司寒武紀的科技骨幹;博士畢業後留在FIT做了幾年教師的李洪波,也選擇隔壁工業工程系的鄭勇一起,創辦倉儲機器人品牌極智嘉(Geek+)……
在芯片、無人駕駛、計算機視覺、機器人等人工智能幾大熱門賽道上,清華人卡位完畢,佔據中國AI創業半邊天。
這是屬於他們的時代。2018年,創業寒冬來臨,資本退潮的同時,人工智能的創業者們卻逆流而上,融資金額不斷累加。去年以來,最高融資記錄多次被打破,曠視科技C輪融資4.5億美元,商湯在今年4、5億月分別獲得6億美元C輪和6.3億美元C+輪融資。無人駕駛、倉儲機器人等領域公司也多次創造1億美元以上融資的記錄。
“如果放在5年前,技術人才在資本面前還沒有話語權。但現在的經濟環境,需要高新技術人才來推動。”曠視科技CTO唐文斌對全天候科技提到。
這條路並非一帆風順。技術的落地需要試錯,也需要契機。有些人已經嚐到了商業化的甜頭,有些人還在高科技與商業化中徘徊,其中不乏創業項目被收購,或是因難以落地而流產。每一位創始人都在從技術研發向公司運營者的身份中轉換。
人才爭奪戰愈演愈烈,身價也水漲船高,很多創始人選擇在校友會、編程大賽、機器人大賽中尋找和提前鎖定優秀人才。更多”姚班”和其他計算機系的精英們,也願意留在創業公司,進行自我技術突破。
“在一個不確定的經濟環境中,新的增長點很難找到,而激活存量市場就成了最大的需求,這恰恰是當下AI能夠發揮價值的地方。”極智嘉(Geek+)CTO李洪波認為。
1
技術天才創業
2004年,姚期智辭去普林斯頓大學的終身教職,回國擔任清華大學高等研究中心教授,並且一手創辦了大名鼎鼎的“姚班”,能夠進入這個班的同學往往是全國各地計算機科學競賽的拔尖選手。
很多“姚班”學生出名,是源於世界級編程比賽的表現。
編程一度是讓高智商學生們上癮的“課餘活動”。高中時期,唐文斌就在論壇裡認識了一個東北的同學。兩人花三個月一起刷完了300多道題的題庫。他曾居於題庫榜單的第一、二名。有個ID一直雄踞榜首,那就是樓天城。“樓天城,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時間!”
幾年後,唐文斌又在清華園裡遇到師哥樓天城,兩人曾一起參加ACM-ICPC等世界級編程大賽,唐文斌是當年全球性在線編程競賽TopCoder的中國第5號人物。但他的名氣仍然趕不上樓天城。
這位清華計算機系2004級本科生很快在編程界如雷貫耳,很多人直呼他“樓教主”。他斬獲的國際比賽大獎可以列出一張長長的清單:國際信息學奧林匹克競賽金牌、百度之星程序設計大賽總冠軍、TopCoder算法中國區第一名,ACM/ICPC中國賽區各站冠軍全球總決賽第二、Google全球編程挑戰賽冠軍……曾經一個人單挑眾多隊伍的事蹟也在圈內廣泛傳播。
畢業後,樓天城同時接到Google、Facebook、微軟和蘋果的offer,他選擇了Google,主攻無人駕駛研發。後來又被百度挖走,成為百度歷史上最年輕的T10工程師。晚兩屆的唐文斌則在2011年選擇和同班同學印奇、楊沐創立曠視科技,走上了創業的道路。
2016年4月,樓天城前往百度美研辦公室,時為百度首席科學家的吳恩達激動地專門發推文並放出合照稱,“他是最好的黑客,是過去10年全球前三的程序員。他今天加入我們的辦公室了!”
現在,他們還忘不了參賽的樂趣。唐文斌的曠視科技贊助了全國大學生程序設計競賽,11月,他專門從北京飛到深圳觀戰決賽;同一時間,樓天城在美國參加編程比賽,每當他現身比賽的現場,都會引發一陣的轟動。
樓天城在百度沒有停留太久,2016年,他選擇離開百度,做一個創業者。他與百度T11工程師彭軍一起,創辦主打L4級的無人駕駛公司小馬智行。一年之內,相繼獲得了天使輪、1.12億美元的A輪和1.02億美元的A1輪融資,估值逼近10億美金。
圖為Pony.ai CTO樓天城與CEO 彭軍
創業初期,樓天城的團隊沒有辦公場所,曾藉紅杉在中關村附近的一處辦公室辦公,鬧中取靜,在此研發出了L4無人駕駛的全棧程序DEMO。
相比人臉識別和機器人等已經經過檢驗的領域,無人駕駛的前景仍不明朗。不論是大眾,還是學界都對此抱有懷疑。“這是一個很有前景的行業,但現在我很難想像T3級別自動駕駛怎樣實現商用。在國內實現非常困難,絕對不是3、5年可以完成的。”一位AI領域投資人對全天候科技提到。
面對著這樣的質疑,一直被捧得很高的樓天城也曾有過猶豫。很多無人車公司從L3級別起步向L4過渡,而Pony. ai起步就運用L4級自動駕駛,這在外人看來需要大量的傳感器和計算模塊,成本高昂。
所幸,Pony. ai最終進展順利。“成本完全可以通過量產和規模來解決的。電腦和手機都是從天價變成了人手一部。而且現在做傳感器的公司比做無人車的公司還多,直接帶動了傳感器成本下降,以前幾萬美元的激光雷達現在只要兩三千美元。”樓天城提到。
而關於無人車投入民用的安全隱患等問題,樓天城認為,這需要一步步過渡,“近期的目標是一年之內組建100輛無人車車隊,在還無法做到標準化生產時,需要對每一輛車的軟硬件進行調試,保證一致的穩定性。”
第一屆“姚班”也被稱為4字班。和樓天城一樣,“4字班”裡的很多同學,也在兜兜轉轉後,選擇了加入創業團隊。包括了小鵬汽車聯合創始人何濤、Momenta創始人曹旭東、深鑑科技CTO單羿、禾賽科技創始人李一帆、智能駕駛項目主線科技的張天雷等。從天才到創業者,一個人工智能精英創業的時代開啟了。
2
落地
2011年成立至今,曠視科技,如今成為新興AI獨角獸中資歷最深的公司之一。但曠視在創立之初,並不處在聚光燈下。
與更多師弟師妹在大公司或是大學鍍金再創業不同,唐文斌更加篤定AI創業,這源於他和印奇(現曠視科技CEO)在微軟實習時觀察到計算機視覺技術的潛力。
圖為曠視科技3位創始人唐文斌、楊沐、印奇。
“我們創業時,主打人工智能的公司在國內很少見,甚至那時歐美的AI公司也很難存活,很多創業者最後又回到公司做技術。”唐文斌提到。
曠視成立後的幾年都在探索中。為了參加挑戰賽,他們曾一起做了一款用到人臉識別技術的手機遊戲“烏鴉來了”,一度達到App Store 總榜第三名。
但這款遊戲僅僅給他們帶來了幾千元的盈利收入,他們很快意識到,其實以技術起家、對遊戲市場無甚了解而又並非遊戲熱衷者的他們,並不適合做一家遊戲公司。
這時,Facebook以高達1億美元的價格收購了以色列一家成立不滿一年的人臉識別公司。印奇和他的團隊意識到,與to C市場相比,To B業務有更廣闊的市場。於是,他馬上拍板,停止遊戲業務的運營,專注人臉識別平台。
2015年之後,人工智能的創業熱潮來臨,曠視才逐漸找到商業化落地的路徑。從與阿里合作刷臉支付,到為美圖提供人臉檢測成為長期合作夥伴,再到最近兩年主推安防、智慧城市等,曠視逐漸找到一條機器視覺的落地之路。
“我所在的小組,過去30年都在研究機器人。”加入創業項目Geek+之前,李洪波博士畢業後在清華大學計算機系任教。日常除了科研之外,最興奮的事情,是和同門師兄弟們一起研究機器人,參加各種機器人大賽。
李洪波隨手從手機中翻出踢足球的機器狗和四軸無人機的。“這些是當時獲獎的作品,很有趣的設計。”合作的同門中,劉凱成為了Geek+系統研發總監,陳曦成為Geek+機器人研發總監。
2014年,亞馬遜收購KIVA,倉儲機器人一躍成為世界關注的焦點。當時,工業工程專業出身的鄭勇(現Geek+CEO)找到李洪波,提到倉儲機器人的設想。“我們很早就知道,機器人可以幫助完成裝、卸、運等物流環節,但具體能否真的落實到實踐,很難說。”李洪波看出來,鄭勇心裡也沒底。
這個市場到底是零,還是潛力無限?還無法判斷。
第一個機器人模型,由李洪波等人在清華的FIT樓裡完成,他們利用每天下班後的六七個小時做系統開發和硬件研發,直到深夜兩三點才睡。在樓道裡測試時,還經常被物業驅趕。
2015年7月,鄭勇拿著第一個機器人原型,獲得了天使輪的融資。很快,倉儲機器人成為AI創業的焦點。
2018年雙十一,倉儲機器人已經奔波在各大型倉儲中,Geek+交出亮眼成績單:共投入3000台機器人,機器人搬運貨架180萬次,整體處理訂單數超過500萬。
3
肉搏
AI創業熱潮襲來,僅2、3年的時間,創業者們已經從艱難選擇市場,到開始直面來自BAT等巨頭和同行創業公司的肉搏。
“每一年我們都會有主要聚焦的領域。2016年是互聯網金融,目前95%的互金頭部客戶都在採用曠視人臉識別等技術方案;2017年是安防;2018年是機器人。”唐文斌提到。他負責關注最前沿的領域,幾乎每天都在學習新知識。
就在曠視找到了To B 商業化落地路徑的同時,商湯、雲從、依圖等主打計算機圖像識別技術的人工智能公司應勢而生,幾乎在同一領域肉搏。
同樣為手機提供人臉識別解決方案,Vivo甚至選擇兩家公司為旗下不同產品提供解決方案,並藉此獲得議價優勢。vivo執行副總裁胡柏山曾向騰訊《深網》提到,vivo旗艦機X20上面的人臉識別技術來自商湯科技,海外市場如印度地區手機應用的人臉解鎖技術則來自曠視科技。
“這種分區域、分品牌的製衡對手機公司而言,可分攤供應商過於集中的風險。”胡柏山提到。
但這對於商湯和曠視來說,意味著戰戰兢兢,唯恐落後,拼盡全力。唐文斌認為,要打破這一競爭的尷尬格局,只能提高技術或是產品體驗,“對於我們來說,歸根結底是你的產品是否受到認可。”
在他看來,目前曠視走的商業化渠道,還有很大的技術提升空間,“現在提到的’逆光也清晰,照亮你的美’,只是第一步,我們關注的焦點在於最好的手機攝像頭還遠遠不如單反相機的效果,這其中的差距,就是值得長期努力研究的方向。”但唐文斌也坦言,在計算機視覺領域,“後來的創業者沒有機會了。”
2018年,曠視收購機器人公司艾瑞斯,正式進軍倉儲、物流機器人行業。從2014年Geek+入局到現在,萬億物流機器人市場已經擠進諸多玩家。Geek+也在近日宣布完成B輪超過1.5億美元融資,成為該領域的獨角獸。
2018年,唐文斌把重心放在倉儲機器人上,跑遍了國內外大大小小的展覽,關注最前沿的科技。講到機器人行業的創新,他的眼裡會閃動興奮的光。
唐文斌做過分析,目前市場上雖然玩家眾多,但大都沒有實際可規模化的方案。艾瑞思在機器本身有優勢,曠視擅長VSLAM算法、決策算法,因此體現在產品端,曠視可提供一整套播種式倉儲與摘果式倉儲結合的智能物流方案,可以為廠商提供更高的利益。
同樣處於倉儲機器人賽道的李洪波認為,Geek+的優勢也在於產品解決方案,“在學校裡,只需要解決技術問題,而現在我們更多運用產品經理的思維,去判斷一項功能是否合理,感覺眼界開闊了很多。”
李洪波提到,在擁擠的賽道上,產品和技術的商業化必須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4
抉擇
幾乎每一家AI創業公司發展到一定階段,都會收到來自巨頭橄欖枝。選擇併購還是獨立發展,成為一個重要問題。
2015年,曠視科技發展到第4個年頭,AI創業潮來臨,曠視收到關於併購的offer,但高層仍然決定保持獨立發展。不僅曠視,商湯、Geek+也同樣收到過類似的邀請。
根據CBInsights統計數據顯示,全世界範圍內,收購AI公司的競賽已經開始。2012年-2017年間,谷歌收購了11家AI初創公司,蘋果收購7家,Facebook、微軟各收購5家,亞馬遜收購3家。
國內來看,BAT三巨頭也都在密集佈局人工智能,但多以投資為主。騰訊AI加速器投資了25個項目;阿里芯片、人臉識別、新零售等領域都有投資。百度收購了智能硬件公司渡鴉。
2018年競爭越發激烈,眾多機器學習和AI小公司將被大企業收購。原因很簡單,AI無法在缺少數據集的情況下獨立工作,數據是算法的核心。大公司擁有大量數據,小公司在其中會失去競爭力。
圖為深鑑科技創始人團隊:從左到右依次為韓松、姚頌、汪玉、單羿
“如果看一家芯片公司,只看到芯片兩個字,公司是會死的。”在一次分享會上,姚頌幽默地提到。
創立於2016年,在深鑑科技的三位創始人中,姚頌年紀最小,當時僅24歲。從清華本科畢業後順利拿到卡耐基梅隆大學(CMU)攻讀博士學位的邀請,但他拒絕了,“要知道CMU的博士一般是6年,這6年的時間可能讓我錯失很多事情。”最終他選擇創業。
2018年,姚頌再一次遇到了選擇題:繼續獨立發展,還是被併購?姚頌選擇了後者。而在這之前,深鑑科技也一直基於Xilinx(賽靈思)的技術平台開發機器學習解決方案,兩家公司合作密切。
“我認為姚頌的決定很正確,公司發展路徑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技術和項目的特點,AI芯片本身是重研發的項目,和賽靈思合作,更有利於項目的推進。”唐文斌提到。
姚頌也認為,現階段,團隊確實需要依托賽靈思實現商業閉環,“很多技術創業者都是從技術底層往上層產品思考,但往往最終用戶買單的商品與創業者最初的設想會差很多。創業者做了一個自己覺得性能特別好的芯片,但不一定是客戶需要的。”
在他看來,賽靈思這樣的商業公司恰恰完成了按用戶需求的技術組合,以解決方案的形式向客戶銷售。與此同時,姚頌團隊還可以繼續把重點放在研發上。
AI創業熱潮中,很多已經成長為獨角獸的企業,開始向平台化轉型。商湯在今年開始了大規模的投資兼併;曠視也在今年投資了機器人項目,並與便利店展開合作。
“但我們自己不會做平台,現階段還在現有的領域深度耕耘。”唐文斌提到,曠視的高管團隊把蘋果看做榜樣。他們對曠視的期待已經到了10年後,在穩固To B業務的同時,也會尋找時機向C端市場邁進。
“To C是每個人工智能工作者的夢想吧,即使這個目標並不近。”唐文斌說。
5
搶人
隨著行業的爆發,AI領域的人才搶奪大戰已經愈演愈烈。
據報導,深圳一家激光雷達企業的HR稱,去年,公司給碩士應屆生的年薪是30萬元左右,博士生是50萬元。今年,碩士生的待遇基本沒怎麼變,但博士生的年薪提高了,“好的能拿到80萬元,比去年高了30萬元。”
多位受訪者否認了這一說法,但他們承認,頂尖的人才仍然稀缺,尋找一個符合公司調性和節奏的研發人才,更加困難。
樓天城在創業之初,就挖掘了15位姚班的同門,其中有3位同班同學成了小馬智行的核心成員。“’教主’創業時,很多人都自願加入進來,這其中更多的是對無人駕駛的追求。”一位小馬智行相關人士提到。
唐文斌從進入清華開始,一直擔任奧賽輔導員,前後超過7年。近幾年,曠視科技還贊助了全國大學生程序設計競賽,唐文斌自己擔任決賽評委。憑藉在編程圈子的名氣,目前,曠視科技現在有的200多位實習生,大多來自清華、北大、北航等學校。
創業後,唐文斌還參加了i黑馬訓練營和聯想之星的CEO特訓班;印奇則成為集合各界精英的湖畔學院第一期成員。他們逐漸適應從研究人員向企業管理者的轉變。在融資後的快速擴張中,把握公司走向和人才的管理。
李洪波透露,日常也會關注國內外的機器人比賽,並從參賽者中尋找好苗子。隨著公司擴展,人員已經從最早的幾十人增加到700多人。他開始思索,怎樣才能更好擔任起管理者角色。
另外,幾乎每家AI公司都設立了研究院,並邀請業內知名科學家擔任顧問,為吸引更多有能力有理想的科研人員加入。
唐文斌提到,曠視研究院有一個基礎模型組,研究方向跟產品沒有關係,“核心是在探索AI深度學習的本質框架,探索未來的深度學習會怎麼發展”。
知乎上有人提問,對於姚班的畢業生來說,面對諸多機會最好的選擇是什麼?很多人答復了美國深造的名校,以及微軟、谷歌等知名公司。唐文斌回答到,這兩年有姚班的畢業生,直接進入曠視科技工作。
已經70高齡的姚期智至今還在身體力行,在授課的同時,仍站在科研一線。他曾在採訪中提到,最近四年的研究重點在“計算機經濟學”領域,並對“拍賣利潤”等問題提出了影響行業的解決方案。最近,他還與多位科學家一起發起了區塊鏈協議項目Conflux,旨在解決當前區塊鏈技術無法大規模應用難題,並拿到包括紅杉資本在內的多家機構的投資。
他的努力讓很多後輩們不敢懈怠。
姚期智一直關注創業中的學生們。在他看來,在技術實踐和落地的過程中,一定會產生很多新問題,可能有意想不到的突破,“要把握住人工智能這樣的時代機遇,還需要高校和工業界的緊密合作。”
作者| 馬程 編輯| 羅麗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