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對我們人類來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超市裡各種各樣的酒精飲料數不勝數，一些白酒的酒精度數甚至超過40%，依然大有人能夠飲用。不過，代謝酒精（乙醇）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它涉及多種酶，所以實際上大部分靈長類動物都不能代謝酒精，這意味著它們無法食用發酵的水果（水果發酵會產生酒精）。

有研究指出，大約在1000萬年，非洲類人猿就獲得了部分代謝酒精的酶，人類可能從那時起就已經在不斷增強代謝酒精的能力了。

這個時間點與氣候變化，非洲森林逐漸褪去被稀樹草原所取代的時間大致相符，因此人類獲得代謝酒精的能力，很可能與早期類人猿進入地面生活後獲得的水果變成了落地的成熟果子有關係——這些水果成熟度高非常容易自然發酵。

黑猩猩、倭黑猩猩和大猩猩，這些今天仍然存在的、與人類關係密切的類人猿，它們與人類分離的時間遠小於1000萬年，這意味著它們的祖先也獲得了代謝酒精的能力。

所以，這三種動物很可能也可以代謝酒精。

但是，目前還沒有關於它們酒精代謝相關的研究，最重要的是，甚至沒有真正在野外拍攝這些動物會尋找和食用發酵水果。

△ 野外攝影機拍攝到的黑猩猩分享發酵水果

直到最近，非洲的遠端攝影機才首次拍攝到野生黑猩猩食用發酵水果的情景，有趣的是，這些黑猩猩很可能還會像人類一樣分享含有酒精的發酵水果。

黑猩猩和發酵水果

相關研究於2025年4月21日發表在《當代生物學》雜誌上，研究人員在幾內亞比紹坎坦赫斯國家公園內的三個地點設置了運動激活的遠端攝影機，用來追蹤西部黑猩猩（ Pan troglodytes verus ）的自然行為。

這些黑猩猩的警覺性很高，很難直接追蹤拍攝它們，在它們發現自己被追蹤時，就很難表現出自然狀態，這可能是以前從來沒有拍攝到它們食用發酵水果的原因。

△ 非洲麵包果，黑猩猩甚至有被觀察到用工具撬開這種水果

這次遠程拍攝，研究人員得到了多組黑猩猩食用落地的非洲麵包果（Treculia africana）的影片。

其中有10組影片可能是黑猩猩分享發酵水果的畫面，這些影片總共涉及17 隻黑猩猩——包括了不同性別和年齡層。

之後，研究人員檢測了這些落地的麵包果，他們發現90%的被黑猩猩共享的水果含經過發酵，其酒精含量從0.01%到0.6%不等。

需要指出的是，這裡所謂的分享和我們理解的有點不一樣，並不是指一隻黑猩猩將發酵水果遞給另外一隻黑猩猩，而是它們並不抵觸其它黑猩猩食用自己的發酵水果，研究人員稱這個為「被動分享」。

為什麼研究人員將此視為黑猩猩的分享？

黑猩猩這種群居動物，它們一起吃食物似乎很正常，但是這些動物通常非常護食，它們分享的原因也非常明確，要么被迫，要么為了維繫某種關係——這點在分享肉類時尤為明顯。

而這次拍攝到的這些一起吃發酵麵包果的黑猩猩沒有表現出分享的顧慮，也沒有觀察到黑猩猩在壓力下分享水果，其中一隻黑猩猩甚至讓另一隻黑猩猩從嘴裡拿走一些水果。

因此，研究人員將其判斷為分享，甚至是對酒精的分享。

在新石器時期人們開始學會人工釀酒，而當酒水飲料出現之時，人們就已經在分享酒精了。

對人類來說，分享酒精是一種社交方式，它有助於形成和加強社會聯繫，這對我們來說至關重要。

另外，我們在飲酒時也會釋放多巴胺和內啡肽，產生快樂和放鬆的感覺。

所以，雖然酒精對人體有害，但是它也確實帶給我們一些有利方面，目前尚不清楚飲酒和分享酒精是否也對黑猩猩有相似的益處。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些黑猩猩的行為可能有助於我們理解自己最初為何要釀酒。

最後

雖然黑猩猩食用的發酵麵包果，其酒精含量很低（我們喝啤酒都有4%左右的酒精度數），但這並不代表黑猩猩食用的酒精很少。

因為我們飲酒是當作飲料，而黑猩猩的飲酒是純當作食物，是將其作為主要的食物來源攝取的。

即便如此，人們從來沒有發現過一隻喝醉的黑猩猩！所以雖然現在尚不清楚酒精對黑猩猩新陳代謝的影響，但它們應該確實和人類一樣能喝酒。

報導原文：https://www.sciencealert.com/wild-chimps-caught-on-camera-sharing-alcoholic-fru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