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背靠吉利集團的叫車平台曹操出行有限公司（下稱「曹操出行」），也要在港交所啟動IPO。曹操出發成立於2015年，並於2021年8月完成38億元的B輪融資，之後再無外部輸血。此番如能成功IPO，將成為「汽車狂人」李書福的第11家上市公司。

不過，在叫車市場競爭極度內卷之際，深陷虧損泥潭的曹操出行，還面臨著極度依賴聚合平台、投訴和處罰高企的問題。

01 深陷虧損泥潭

成立至今，曹操出遊一直沒有嚐到獲利的滋味。

招股書顯示，從2022年至2024年（下稱「報告期間」），曹操出行年內虧損分別為20.07億元、19.81億元及12.46億元，三年時間累計虧損52.34億元。

看起來，曹操出行的虧損幅度明顯在收窄，經調整虧損率也從2022年的26.3%明顯降至2024年的8.2%，但獲利看起來仍遙遙無期。

招股書顯示，曹操出行主營出行服務、車輛租賃及車輛銷售三塊業務。報告期間內，三大業務實現營收76.31億元、106.68億元及146.57億元。其中，旅遊服務貢獻營收74.67億元、103.00億元及135.67億元，佔比分別達97.9%、96.6%及92.6%。

「快馬財媒」了解到，「增收不增利」的背後，是曹操出行的高成本營運模式，以及對聚合平台的極度依賴。

招股書顯示，和「叫車一哥」滴滴出行平台的C2C模式不同，曹操出行採用的是「公車公營+認證司機」的B2C模式，該模式透過自有車輛和專職司機提供標準化服務。只是，這種模式，也推高了曹操出行的經營成本。

以銷售成本為例，曹操出行的銷售成本主要包括出行服務的司機收入及補貼、折舊費用及車服成本。報告期間內，曹操出行的銷售成本分別為79.70億元、100.52億元及134.72億元，佔營收的比重高達104.4%、94.2%及91.9%。

細究發現，司機收入及補貼是曹操出行最大的支出項。數據顯示，曹操出行經調整司機收入及補貼佔出行服務的收入比例，2022年為84.2%，2024年也高達79%。

另外，車輛購置、折舊及車服成本也加劇了財務壓力。截至2024年末。曹操出行在全國31個城市運作超過3.4萬輛客製車（分別為1.8萬輛楓葉80V和1.6萬輛曹操60）。弗若斯特沙利文的報告顯示，曹操出行的客製化車隊是叫車平台上最大的車隊。

雖然背靠著吉利集團，客製化車楓葉80V每公里總成本（TCO）低至0.53元，曹操60的TCO更是低至0.47元，整體上定制車TCO更是比典型純電動車低33%至40%。即便TCO較產業明顯偏低，但規模化的車隊仍需要源源不絕的資金投入。

除此之外，曹操出行的銷售及行銷開支也持續攀升。報告期間內，曹操出行銷售及行銷開支分別為6.39億元、8.36億元及12.22億元，佔營收比重分別為8.4%、7.8%及8.3%。銷售及行銷開支除了佔大頭的第三方聚合平台所收取的佣金外，還包括推廣、廣告及客戶推薦補貼，員工福利開支及客戶服務費等。在招股書中，曹操出行將行銷開支的攀升歸因於進軍新城市時為快速佔據市場份額有關。

02 極度依賴聚合平台

在營運成本高企的局面下，曹操出行於近年來加大了對聚合平台的依賴。

根據「快馬財媒」了解，常見的聚合平台包括高德、美團等產品。如使用高德聚合平台時，使用者可以打開高德地圖App，並在底端入口中選擇“叫車”，輸入起點和終點，即可進入聚合叫車介面，在裡面可以選擇曹操出行。

報告期間內，曹操出行依賴聚合平台貢獻的訂單GTV分別為44億元、89億元及145億元，占同期總GTV的49.9%、73.2%及85.4%。

逐年高企的GTV佔比，使得曹操出行訂單規模出現迅猛增長，但佔比過高也使得曹操出行面臨的不確定性逐年走高。

在招股書中，曹操出行也明確提及這一風險，「倘聚合平台行業整合，我們可能因議價能力有限而不得不接受不利條款。」「倘與三方聚合平台合作中斷，我們客服務的訂單數量可能會大幅減少，我們無法保證我們能按照可接受的條款及時找到替代的聚合平台，或根本無法找到替代的聚合平台。」

正是因為對聚合平台的極度依賴，聚合平台從曹操出行身上收取佣金的時候絲毫不手軟。在銷售與行銷開支類目中，第三方聚合平台收取的佣金佔比過半、增速也更高。報告期間內，第三方聚合平台收取的佣金分別為3.22億元、6.67億元及10.46億元，佔銷售及行銷開支的比例分別為50.3%、79.7%及85.6%。

也就是說，必須依靠聚合平台的曹操出行，在流量為王的當下，更多時候扮演一個替聚合平台打工的角色。

03 投訴、行政處罰高企

在法律程序及合規方面，曹操出行屢屢因證照問題被處罰。

在我國，叫車平台營運需要申請從事叫車經營具備線上服務能力的認定結果及平台許可證（在適用城市），司機需有網路預約租車駕駛證，車輛需有運輸證。

對於曹操出行平台來說，截至報告期末，已經在所有開展業務的城市取得了平台許可證，但是平台上提供服務的部分車輛和司機，並沒有完全獲得運輸證和網絡預約出租車駕駛員證。

招股書顯示，從2022年及2023年12月以及2024年10月，曹操出行的活躍車輛分別為216159輛、307303輛及592346輛，其中34153輛、48247輛及509422346輛，其中34153輛、48247輛及509422346輛，其中34153輛、48247輛及509426%。

同時，旗下擁有的213515名、305068名及590583名活躍司機中，有38433名、47896名及65555名活躍司機尚未取得網絡預約出租汽車駕駛員證，分別佔活躍司機總數的18.0%、15.7%和11.1%。

因為無證問題，曹操出行被多次約談。如2024年11月，曹操出行營運主體杭州優行科技有限公司的主要負責人被山東省淄博市交通運輸綜合行政執法支隊、淄博高新區運輸部門聯合約談。 2024年7月，廣東省汕頭市交通運輸執法局會同多部門，對杭州優行科技有限公司汕頭分公司等多家公司進行聯合約談。 2023年7月26日，交通運輸新業態協同監管部際聯席會議辦公室當日組織對曹操出行等叫車公司、聚合平台公司進行約談。

除了約談，行政處罰也少不了。天眼查App顯示，杭州優行科技有限公司共有行政處罰696條，在2025年4月30日當天，杭州優行科技有限公司就被杭州市交通運輸局處罰10次，除沒收違法所得外還累計處以10萬元的罰款。

在黑貓投訴平台上，關於「曹操出行」的投訴也多達10678條，多指向亂扣費、亂判責亂罰款、偷稅漏稅拒開發票、帳號多次被封禁申訴無果等方面。

總的來說，背靠吉利集團的曹操出行，在深陷虧損泥潭、嚴重依賴聚合平台及合法合規問題不斷的當下，赴港IPO或前途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