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誰學與空頭們的纏鬥還遠沒有結束。北京時間6月24日，渾水再度發聲攻擊在線教育平台跟誰學大規模使用機器人偽造假學員。渾水創始人卡森·布洛克（Carson Block）對新浪財經獨家表示，他質疑跟誰學高管層正在故意推高股價，這將引起美國監管的高度注意，“跟誰學的學員基本都是假的，因此營收和現金流也都是假的。”

自4月中旬以來，以香櫞、渾水為代表的多家做空機構紛紛表示跟誰學的用戶和營收存在嚴重的造假問題。渾水認為，跟誰學至少有70%、甚至可能高達80%的學員是假的，它實際是一家大規模虧損的公司，不可能實現財報上所披露的盈利。

跟誰學也多次對於做空指控做出回應，堅決表示公司的一切財務數據都是完整真實的，並控訴做空機構對於中國在線教育行業一無所知。

6月4日，跟誰學CEO陳向東接受媒體採訪時，曾表示聽過渾水放出的一段採訪錄音，稱：“我們聽了幾分鐘就知道是假的。邏輯混亂，完全不符合我們實際的商業運營實踐，內容絕對是假的。如果這個人能找到，我們立馬指控他做偽證，假的真不了嘛。”

渾水在6月24日最新發布的視頻開頭提出反擊，稱：“我們從未放出了任何錄音，直到今天。”

渾水錶示，這段視頻的內容主要包括了渾水對一位跟誰學前經理的採訪錄音。錄音中，這位受訪者談到了前雇主（指的即是跟誰學公司）是如何通過群控的方式——一個人同時控制上千台手機設備，每台手機有自己的獨立的微信號或手機號，能夠在公司所指定的時間去買課和聽課，一個月刷的用戶量可達到30萬至200萬不等。

（渾水發布的視頻截圖）

據新浪財經查證，陳向東所指的那份錄音應該是另一家做空機構香櫞所發布的。而渾水此次發布的則是自己調查取證的另一份錄音。

自從被多家機構宣布做空以來，跟誰學的股價不降反升，從4月中的30美元左右已經一路上漲近90%。截至6月24日收盤時，跟誰學股價收報56.7美元，市值達到135億美元左右。

對於一路攀升的公司股價，渾水創始人在獨家對話新浪財經時表示：“我們當然不樂意看到這一幕，但這就是遊戲規則的一部分。跟誰學的下場有兩種可能性：一是被退市，二是被收購。即使是被收購，也不可能是現在這個股價。”

儘管布洛克承認，由於跟誰學的股價上漲太多，渾水適當減少了一部分空頭倉位以控制風險，同時持有納指100ETF（QQQ）作為對沖。但長期來看，他認為跟誰學的股票一定會一文不值。

布洛克稱，他不認為目前大多數跟誰學的投資者是真的相信公司的業績，更多地其實是出於投機；即使投資者相信公司目前披露的業績，現在的股價也太貴了。

此外，布洛克還對新浪財經表示，跟誰學的高管層正在故意抬高股價，這點將引起美國監管的高度注意。

瑞幸事件後，美國對中概股公司的監管收緊也是影響跟誰學未來發展的負面因素。布洛克引述了德國支付巨頭Wirecard作為例子，表示渾水在2016年就嘗試做空Wirecard，但很快發現德國監管部門明顯在保護這家公司，因此渾水很快就放棄了空頭倉位。這家“歐洲支付寶”巨頭直到上個星期才被曝出假賬醜聞的實錘，股價暴跌超過70%。

然而，布洛克提到，現在跟誰學面臨的美國監管環境與當時的德國正好相反，美國監管者現在在非常積極地加強對中國在美上市公司的監管，他不認為跟誰學的財務造假和操縱股價行為在這種背景下能夠逃過監管的製裁。

跟誰學公司發言人此前曾回應做空質疑說，賣空者沒有意識到跟誰學2019年現金餘額和淨經營現金流量的增加。

對此，布洛克對新浪財經回應：“跟誰學的現金流也是假的。”

布洛克解釋道：“如果他們的學員是假的，營收也是假的，現金當然也是假的。”他表示，現金流量表造假在全球各地都不是新聞了，上述提到的德國公司Wirecard公司就是很好的例子，他們偽造了超過20億美元的現金流。Wirecard這次被曝出財務造假實錘，就是因為審計師安永發現，該公司無法提供財務報表信託帳戶中19億歐元銀行存款餘額的證據。

文/新浪財經魏天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