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國聯通和中國移動相繼公佈了一季度經營報告。中國聯通高利潤增長掩蓋了移動業務收入的大幅下滑，中國移動利潤的大幅下滑放大了營收的小幅下降。同處4G/5G的換擋期，面對持續增大經營壓力，運營商該怎麼辦？

一、移動業務收入增幅下滑，或已成為行業趨勢

監管層持續強力推行的提速降費，以及運營商為獲取經營優勢而競相降價競爭又進一步壓縮了收入的增長空間。雖然固定通信業務的收入佔比不斷提升，但是囿於其體量有限而無法承擔起彌補移動業務收入下滑的重任。中國聯通公佈的數據顯示，一季度其移動主營業務收入比去年同期下降5.2%。雖然中國移動未公佈其移動通信業務收入增速情況，但是同比下滑是不可避免的。推斷的理由就是，中國移動的“四輪驅動”中，固定通信業務、短信業務、政企信息化業務等均處於增長態勢，導致營收下滑的唯一原因就是移動通信業務的增速不足。

雖然工業和信息化部未公佈一季度通信行業的經營情況，中國電信也尚未公佈其一季度財報，但是種種跡像已經說明中國電信也難逃移動通信業務增速下滑的大趨勢。中國聯通和中國移動公佈的數據顯示，其流量消費增長均低於去年同期增長水平。在流量資費單價持續降低的情況下，流量消費量的增長不足必然會導致流量業務收入的增長乏力。在OTT對語音替代作用持續增強的情況下，語音的營收貢獻越來越低。而且2018年的經驗結果顯示，流量的收入淨增量無法覆蓋語音的減收量。中國聯通公佈的數據顯示，其2019年第一季度移動主營業務收入比去年同期下降5.2%至人民幣393.73億元。這樣的大勢，在人與人通信時代，運營商在短期內面臨無法改變的困境。

二、固定通信業務雖增長明顯，但短期內難當大任

工業和信息化部的數據顯示，今年前兩個月以來，固定通信業務增長較快。1-2月，三家基礎電信企業實現固定通信業務收入695億元，同比增長11.2%，在電信業務收入中佔31.5%，佔比較去年同期提高2.7個百分點；同期三家基礎電信企業完成移動數據及互聯網業務收入1033億元，同比增長4.9%。中國聯通對外公佈稱，2019年第一季度，中國聯通產業互聯網主營業務收入為人民幣86.61億元，比去年同期上升47.4%；得益於創新業務快速增長拉動，固網主營業務收入達到人民幣269.19億元，比去年同期上升9.4%。中國移動沒有公佈其固定通信業務的收入情況，但是其公佈的一季度數據顯示，固網寬帶業務ARPU從去年同期的31.5元下降到30.8元，減少了0.7元。

即便有固定通信業務超過兩位數的增長幅度，仍然無法拉動通信業務整體收入的快速增長。其中的原因就是相對比移動通信業務收入，固定通信業務收入的體量仍然較小。而且在提速降費的影響下，固定通信業務也面臨進一步降費的壓力。未來，除非後4G時代固定通信業務領域出現新技術或者新應用，否則固定通信業務對通信服務收入的整體拉動作用很難出現實質性的提升。

三、省錢和花錢之間，運營商表現不盡相同

面對不斷加碼的監管政策、日趨複雜的經濟形式，以及運營商內部不斷加劇的競爭，特別是通服收入整體增長乏力，甚至即將負增長的壓力，運營商到底是要繼續投資加大網絡建設和市場培育，還是大幅削減成本保持利潤增長，從運營商的表現看已經出現分化。中國移動把降本增效列為2019年的重點工作之一，然而一季度的經營數據顯示其利潤同比下降8.3%。為此，中國移動解釋稱，在營收下降的同時，首季度剛性支出還在持續增加，這導致首季利潤同比下滑8.3%。雖然中國移動並未公佈其剛性支出增長的原因，但是面對5G網絡建設和業務培育的資金需求，其降本增效確實存在兩難取捨的現實。

開年之初，中國聯通就祭出了大規模建設4G基站的大招，涉及資金將近300億元。然而，從一季度的經營情況看，在主營業務收入同比微增0.3%的情況下，其利潤竟然出現了利潤23.05%的增長。收入的同比微增和利潤的同比大漲，這其中或許已經說明了中國聯通在省錢。當然上述情況的出現，也可能是中國聯通的精細化能力的提升，出現了效益提升的結果。只是我們認為第二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推測的理由也非常簡單，慣性推斷。

四、用戶價值貢獻越來越低，但是爭奪力度不見減弱

一季度的數據顯示，中國移動固網寬帶用戶ARPU從去年同期的31.5元下降到30.8元，移動用戶ARPU也從去年年底的53.1元元降低到50.3元；中國聯通的移動出賬用戶ARPU為41.2元，比去年同期有所下降（2018年一季度，其移動出賬用戶ARPU為47.9元，同比下降14%）。中國移動和中國聯通的數據非常明顯地反映了通信行業用戶價值不斷走低的現實。雖然，運營商都在不斷推出新業務或者新應用，試圖通過延長業務鏈從而提升用戶的價值貢獻，單從人與人通信的角度看，這種做法到目前都未湊效。當然其中起到的減緩作用到底有多大，現在也不好評價。

用戶價值貢獻雖然不斷降低，但是運營商並未降低對用戶的爭奪力度。一季度的數據顯示，雖然相較去年的瘋狂式發展有所減弱，但是相對於人口增長速度，2019年一季度的用戶增長速度仍然屬於高速增長。在固網家寬方面，中國移動的競爭力度依然強勁。一季度中國移動的家寬用戶淨增是中國聯通淨增數量的8倍，基本保持了自2018年以來的壓倒式優勢競爭地位。新身份證用戶已經非常稀缺，為了能夠對對手那邊拓展到用戶，除了直接面向用戶的降價競爭外，運營商還需要花費更多的代理酬金。最終獲取的用戶效益貢獻到底是正向還是負向，我們相信運營商都是清楚的。

2019年正是通信行業從4G向5G的過渡轉換期，尤其體現在技術演進、網絡建設等層面。但是在應用場景和5G變現等方面，運營商仍然處於探索嘗試中。在營收增長和利潤保有方面，到底是該咬緊牙關緊跟5G發展趨勢，還是最大限度變現4G，運營商不好決斷。雖然有韓國和美國等5G商用名不副實的前車之鑑，但是我們仍然更樂意相信技術對通信行業發展的推動作用。